莫名其妙地不見了。五年前,我回到法師學院,在內城中又遇到他,那時他是個淡金色頭髮的人類,專門賣某些瑣碎、廉價但又很必要的施法材料……接著,兩個月後,多虧了我偶遇的一位高階法師,我才發現,他就是修恩。”
兩個詩人聽得發愣,都忘記了自己沒穿衣服。帕拉多斯也一頭霧水地望著精靈。
阿爾瓦輕輕拍了拍隨身的一個小皮囊,繼續說:“除了最初的他,和最後一次的金髮商人外,本來我根本不知道這些年裡遇到的幾個人都是他。多虧他有個習慣,他喜歡送我些小東西。你沒想到我把它們全都留著吧?修恩?五年前的那次之後,他又不見了。我帶著這些東西以及一直以來的疑問,去請教更優秀的法師們……才終於知道真相。”
“你是說他……每一年長得都不一樣?”帕拉多斯問。
“我沒那麼說,你的理解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你能不能把他變回原來的模樣?或者你分得出哪個是魯伯特、哪個是修恩嗎?”
精靈頓住了。 ‘我的六級法術位只有一個,但是用它來準備了玫瑰牆而不是真視術’這種話,即使面對一個外行他也說不出口。尤其是考慮到這兩個詩人之一是修恩。
從第一次看到旅店裡的烏娜或華倫起,阿爾瓦就已經知道那是修恩了。阿爾瓦用真視術觀察過,然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現地去要房間或看錶演。他按兵不動,想看看這一次修恩會有何反應。過去,每一次都是修恩變化為各種各樣的人來靠近阿爾瓦,但這次,修恩根本就沒有理睬他。
昨天夜裡,阿爾瓦察覺到修恩打算逃跑時,只想著找辦法抓住他,並沒想到他會變成魯伯特的模樣。
帕拉多斯說話後,阿爾瓦注意觀察了一下兩個詩人的表情,想尋找有哪個比較不尋常,但他毫無發現。修恩在變形並模仿他人時可以做得滴水不漏,隱藏情緒對他而言非常容易。
“我現在不能,但我以前曾確認過,他們之中確實有一個是修恩,”於是阿爾瓦說,“帕拉多斯,不管你是否聽說過這種生物……修恩他是一個變形怪。不是人類,也不是精靈,他們這一種族的過人之處就在於能夠任意變成所見過的生物。他們可以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也可以模仿其他人。在模仿之前,他們會偵測目標的表面思維,以及長時間觀察目標。不用法術很難發現變形怪的真實身份。”
“那你就用法術……”帕拉多斯說,“你都有法術可以脫衣服,就沒法術能分辨嗎?”
“脫衣服和這是兩碼事!我說了,我以前確認過,但現在不能!”阿爾瓦猜,現在修恩一定正在心裡默默笑自己,雖然他表面上仍是一臉恐慌的詩人模樣。
於是,他掏出一小包東西,攥在手裡,靠近帕拉多斯身邊:“所以,我分不出誰是修恩,就只能靠你分出誰是魯伯特了。用最原始的方法,你來問問題。”
帕拉多斯點點頭,這時精靈把手裡的一小包粉末灑在他身上,並念起咒語。“這個法術可以讓修恩不能偵測出你的想法。當然,他可以偵測魯伯特的,所以,我要求你們——”精靈轉向兩個詩人,“在帕拉多斯問出問題後立刻回答,不許等待和思考。當然了,修恩,如果你願意偵測我的思想,我非常歡迎,我會想很多非常糟糕的東西給你讀的。”
兩個詩人都滿臉的愁苦,但都點了點頭。帕拉多斯嚴肅地低頭想了一會,說:“我問的問題是不是……簡單直接一點的比較好?”
“當然了,你要是問太三姑六婆家長裡短的東西,這世上除了你自己沒人知道。”阿爾瓦說。
“那你更不能暫時給他們穿上衣服,看著不穿衣服的魯伯特,我……我難為情……”
精靈努力忍住笑,念動一個咒語,讓地上的兩件斗篷慢悠悠地被無形的手提起來、掛在荊棘上分別遮住兩個詩人的身體。“我只會脫人的衣服,不能幫他們穿,只能暫時這樣了。”阿爾瓦聳聳肩。
阿爾瓦原本想的是,畢竟帕拉多斯似乎和那詩人很熟,只要問一些諸如曾經兩人都知道的事情,修恩一定不能立刻答出來。就算修恩能有辦法得到魯伯特的想法,那也需要一點點時間。
但是,阿爾瓦還不夠了解這個塔甘蠻族,他根本沒想象到這傢伙會離譜到什麼地步。
帕拉多斯吞了吞口水,又反覆咬了咬嘴唇,問出來的第一個問題是:“魯伯特,我一直想問你,你……你是不是有點討厭我了?從我離開高林城去找你起我就在想,可是我又覺得你似乎並不是那麼討厭我……”
直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