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摞飯盒,因為資源問題,食堂的外帶不給袋子,只能自己端著,“誒?你怎麼眼淚又掉個不停的了?”
“哎——”蔣琪的表情看起來有點苦惱,道:“方便去你們屋嗎?”
“走吧。”羅小晨衝樓梯擺了擺頭,示意蔣琪跟過來。她懷裡那隻小黑貓一直耷拉著耳朵埋在她臂彎裡,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羅小晨瞥了貓咪一眼,道:“小黑怎麼了?病了?”
蔣琪一邊跟著他上了樓,穿過長長的走廊,朝最側邊那間屋子走,一邊順著小黑的毛道:“不知道,它這幾天一直蔫蔫的,我一開始以為是最近水災啊怪鳥啊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被嚇到了,但是昨晚的大火還有那頭白虎明明更嚇人,它倒反而精力旺盛地在屋裡直蹦直跳,要不是我攔著不讓,說不定它就竄出去了。”
“………………”羅小晨對這隻小黑貓有點無語。這小傢伙一直都對葉昭和聶仁衍十分狗腿,對旁人卻不理不睬,一副十分傲嬌的樣子。羅小晨之前一度因為自己遭到了一隻奶貓的歧視而覺得憋屈,現在想來自己真是太傻太天真了,這小奶貓何止是狗腿,簡直是人精、不,貓精啊!這小東西絕逼早就看出來點什麼了,要不怎麼就這麼巧呢。
想到自己的洞察力還不如一隻貓,羅小晨對人森再次絕望了。
一進宿舍門,原本埋在蔣琪懷中的小黑一咕嚕坐直了身體,然後掙了兩下,嗖地竄了出去,還沒待兩人反應過來,就見它已經蹲坐在了葉昭的床邊,肉呼呼的爪子正一下一下地撥著葉昭從被子裡露出來的手。
羅小晨:“…………………”
蔣琪看到葉昭愣了一下,放輕聲音問羅小晨:“他在睡覺嗎?”
“不是。”羅小晨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昨天鬼車在這附近被大師弄死了,大概有些陰氣散出來,大概衝撞到葉昭了,現在還暈著。”他說完拉了把椅子道,“坐吧。”
原本站在陽臺聊著什麼的夏之銘他們見蔣琪來了,回頭打了聲招呼,便把煙掐了,回到房裡來坐到各自的床鋪上。夏之銘顯然也注意到了蔣琪一直在朝外滾著淚珠的雙眼,問道:“怎麼又掉眼淚了?”
蔣琪原本想把小黑抱回來再坐,卻怎麼也沒法把它從葉昭手邊弄下來,只得自己坐回椅子上,道:“剛才在樓梯裡不方便說……眼淚這個問題,我前兩天忽然想到了一種解釋,不過——”她遲疑了一下,看向夏之銘他們,道:“……有點匪夷所思。”
“……………………”眾人心道,連認識了多年的人一個變成了上古兇獸,一個也同樣不是人這種事我們都能接受,還有什麼是匪夷所思的
“你們……”蔣琪當然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只是見他們一直沒開口,以為被自己嚇到了,於是更加支支吾吾的。
“不不不,我們肯定能接受。”羅小晨看出她在擔心什麼,連忙擺擺手道:“說吧丫頭。”
“嗯……這麼說吧。”蔣琪想了想道:“我那天想了很久每次眼淚掉個不停都是什麼時候,然後發現……小時候那些記不太清了,就從最近的說起,一次是鬧水蛭的時候,在街頭突然眼淚就跟開了閘一樣,一次是上次大霧,前幾天水災也是,還有基地裡不少人突然丟了魂那天……”她說著便停下來,看向眾人。
不用她接著說下去,他們便猜到了她想說的解釋是什麼,這樣連起來一想非常明顯:只有在出現災難的時候,她的眼淚會掉個不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預知。
羅小晨猛然想到昨晚大師說的“基地裡指不定還有不少非正常人”,頓時神色十分複雜,他和坐在旁邊的夏之銘對視一眼,心頭簡直有千萬頭脫肛的草泥馬飛奔而過——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被他們碰上了呢?!幸好他們幾個心理承受能力強,換個弱的,絕逼會崩潰的好嗎!世界觀碎了重新組合一不小心就會組成神經病的!
“臥槽!”羅小晨原本還在心裡默默吐槽這異類滿天飛的世界,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蹦起來:“那你這次掉眼淚豈不是又要出事?!”
蔣琪點了點頭:“可能……差不多。”
“什麼時候開始的?”夏之銘眉頭緊皺,大師還沒有回來,葉昭就算不是人也還暈著,聶仁衍不知道暴走去了哪裡,如果現在出個什麼事,這基地裡還有誰能處理?
“五分鐘前吧……”蔣琪翻著眼睛想了想,又肯定地衝羅小晨道:“就在碰到你之前最多一兩分鐘的樣子。”
“嘶——會出什麼事情呢?”羅小晨目光移向窗外,天空依舊陰沉沉的,看上去充滿了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