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師頓了頓;然後從布兜裡翻了半天,找到了一個泥封著的酒罈,比起正常的酒罈小了一圈,恰好可以託在手裡。“老夫自釀的,神仙醉,至今喝過這酒的,道行再高的都是一杯倒,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聶仁衍被這名字雷了一把,衝老頭子道了個謝,便想伸手去接那個酒罈。誰知大師一臉肉痛地讓開了。
“等等等,你又用不上這麼多,好歹給老夫留點。”大師再次皺著個臉從布兜裡翻了一會兒,掏出來一個很是小巧的玉質小酒壺,拍開酒罈的泥封。幾乎是瞬間,一抹淺香飄了出來,聞著很是舒服。一般勁道大的酒味道偏厚重的醇香,但這個酒味卻很淡,更偏向於清甜。
“老頭子你這是拿果汁糊弄老子呢吧?”聶仁衍聞到味道,面帶懷疑。
“這酒老夫釀來的目的就是灌人用的,讓他們一聞就知道勁道大,老夫還怎麼灌?”大師一臉嚴肅,一邊解釋,一邊朝小酒壺裡倒酒。剛沒了大半壺身,他就收手蓋上了壺蓋。“喏,給你。”
聶仁衍接過這最多能倒出兩小杯酒的小玉壺,抽了抽嘴角:“你還能更小氣一點嗎?”
大師假裝聽不見,面不改色地把酒罈又放回了布兜裡。
抱怨歸抱怨,聶仁衍沒等大師再說什麼,便拿著酒罈步步生風地回他跟葉昭的小屋去了。
最近為了那只有兩顆糯米牙的小不點吃起來方便,他們晚上一般都熬粥喝。聶仁衍一回去就進了廚房,鍋裡的粥已經夠了時間,米粒都已經熬化在了濃稠的粥湯裡,看著便覺得味道很好。
門外已經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抱著小不點去看青龍兄的葉昭回來了。聶仁衍立馬舀了三碗粥出來,掏出小酒壺,朝其中一碗裡“汩汩”倒了大半,拿勺子攪勻之後,又把酒壺裡剩下的一點摻進了另一碗粥裡,動作絲毫不亂,一氣呵成。
直到三人坐上餐桌,聶仁衍從葉昭手裡抱過小不點,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端起碗一勺一勺地給他喂粥,他都是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一點問題。
“粥裡放了什麼?”葉昭喝了一口,便覺得味道跟平日有些不同,似乎米香裡面還混了點清淡的甜香氣?
聶仁衍面不改色:“跟老頭子要了點靈草汁,他那裡多得很,給這小傢伙來點,說不定能快點長牙,天天晚上喝粥,老子快淡出鳥了。”
葉昭:“……………………那為什麼我的碗裡也放了?”
“要補當然一起補,怎麼能只有這小子一個人受益呢。”聶仁衍哼了一聲,依舊神色如常。
葉昭將信將疑地又喝了一口粥,熱騰騰的粥湯讓人從心口到眼底都蒸出一點水汽,嗯,味道還不錯。雖然他直覺聶仁衍給這小傢伙灌迷藥的可能性比灌補藥的可能性大,但是這粥喝下去確實有股淡淡的靈氣,他也就收起了心裡的一絲絲懷疑——聶仁衍應該還沒那麼幼稚。
他剛這麼想完,就見一旁被聶仁衍抱坐在膝蓋上,喂進了小半碗粥的小娃娃臉上泛起了兩坨可疑的紅暈,粉撲撲的看著倒是挺可愛,但這反應明顯不對勁啊!那小不點突然呵呵呵地笑了幾聲,豆丁似的在聶仁衍膝上晃了兩下,咕咚一下,腦袋就歪在了聶仁衍圈著的手臂上呼呼睡了過去,明顯是醉酒的姿態。
葉昭:“……………………”他剛剛怎麼會覺得聶仁衍不幼稚?!
就像是連鎖反應一般,看著那已經醉倒的小不點,就連只喝了兩口的葉昭也開始覺得有微微的酒意上了頭,一波一波的微醺感從下往上蒸,臉頰連帶著耳朵開始有了熱度,腦裡也變得暖烘烘的。
“所以剛才喝粥的時候蒸得眼底發熱的根本就不是因為這粥本身,而是因為這裡面摻的東西?!”葉昭的酒量並不算差,他總是沾一點就開始有微微的醉感,幾杯下肚之後,別人都開始大舌頭了,他卻還是停留在先前微醉的狀態。
只是他每次喝酒之後,看起來的狀態有點像感冒了似的——眼裡水汽很足,雙眸被浸潤得發亮,卻帶了點迷濛的感覺。說話的聲音也染了點淡淡的鼻音,聽起來比平日要軟很多,悶悶的,有點糯。
這種樣子本來就容易招得聶仁衍就地狼化,何況他已經狼血沸騰地憋了這麼多天。
“你還真是——”葉昭有點無奈地起身,他雖然有了醉意,卻並沒有到影響說話走路的程度。他依舊步履穩當地走到聶仁衍旁邊,一把抱過那小不點,朝他的小床邊走。
剛給他蓋好被子,甚至還沒來得及轉身,葉昭便感覺到聶仁衍從背後抱了過來。
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