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著女子對對方的心意,孫佩之就算再年少不更事也清楚,一個香包裡含著多少情意!
一針一線繡出自己的心思,將滿腹情與意塞入香包內,贈予心上人,那就是女子對男子的愛意!孫佩之完全呆住了,他一眼不眨地盯著張語依,吃驚得連嘴也合不攏了。
而他這樣的表情卻讓張語依惱了,以為他不稀罕自己的香包,便生氣地說:
“你不要也得要,這香包原本便是我繡了給你的。你不要那就扔了罷!”
一把將懷裡拿出的香包甩到他身上,正好掉落在他拿紙的手中。
張語依扔完香包一扭頭,便跑出了亭子,只留還處於茫然狀態中的孫佩之在那裡思考著原因。
不過最後,孫佩之還是沒有扔掉那隻香包,而是將它隨身帶在了身上,因為,他喜歡那種香味。
從那以後,除了上課,張語依每每見了他來便繞著路走。這細微的變化引起了錢生萬的注意。
“語依妹妹,是孫佩之那小子欺負了你嗎?”
張語依娥眉
輕蹵,道:
“胡說什麼?人家孫公子謙謙如玉,怎麼會欺負我?別胡亂瞎說了!”
“什、什麼?謙謙如玉?就他?”
錢生萬心裡不服了,怎麼一窮書生就那麼得語依妹妹如此高的評價呢?
“我說語依妹妹,你可千萬別被他那個外表所欺騙啊!其實錢公子我才是玉樹臨風,翩翩濁少年一個!哎,你看看,是不是?”
說著“啪”地一聲將手中的紙扇開啟,裝模做樣地跟只孔雀一般,逗得張語依掩唇輕笑出聲。
見佳人開懷,引開了注意,錢生萬也不由地跟著傻樂。
“什麼事如此開心?”
一個讓錢生萬無比憤恨的聲音插了進來,擾了他的好事。他咬牙一把抓住孫佩之胸前的衣服,磨牙切齒地說道:
“沒、你、什、麼、事!你給老子滾遠點!”
一把將愕然中的孫佩之使力一甩,孫佩之被摔出了走廊,滾了幾圈,才停止。一旁的張語依看得目瞪口呆,忙跑過去抱起孫佩之的頭,連聲問道:
“沒事吧沒事吧?怎麼樣?有沒有摔著哪裡?讓我看看,孫公子——”
由於摔落的地方正好是茂草叢生,孫佩之倒沒摔出什麼毛病來,只是剛轉了幾圈,頭昏眼花地。
“錢生萬!你怎麼能這樣對他!他又沒惹著你什麼,你怎麼能就這樣把他甩出來!”
錢生萬此時是有口無言了。
孫佩之搖搖手,虛弱地說:
“無礙,我沒事,沒事。”
張語依仔細地扶著他起身,這時從他懷裡掉出一物,她彎腰撿起一看,竟然前幾日送給他的香包!
她如遭雷擊,呆在了那裡。
孫佩這回頭看到她手中的香包,便笑著收回了自己懷裡,道:
“這是我的,謝謝。”
錢生萬也看到了那隻香包,他觀察著張語依的表情,便猜想那個香包是某個女子送給孫佩之的,就壞笑著走近,扶著在他眼裡是木然的張語依,對孫佩之道:
“哈哈哈,不好意思,孫兄,是小弟誤會你了!小弟在此陪個不是,下回請你喝酒專門請罪啊!”
帶著張語依就要離開,他突然回頭對孫佩之補充道:
“對了,孫兄懷裡的香包可真精緻!孫兄可得好好珍惜才是!”
說完喜滋滋地扶著還未回過神的張語依走了。
☆、ゞ猗ゞ
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裡,孫佩之透過了鄉試,準備明年的春闈。
他跟張語依之間的那些曖昧,他也不想跟張儒說清楚,畢竟,這些事是越抹越黑的。倒不如就此擱淺,倒比明鏡還清晰。張儒也明白孫佩之對自己的女兒其實根本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也許開始會期待些什麼,但看現在這模樣,似乎沒有。不過這一切都不要緊,婚姻嘛,父母之命媒說之言,成親之後漸漸的也就會有的。一切都不急。
他繼續淺酌淺飲,靜待著對面孫佩之的回答。
“先生,不如先生昨日對學生之言可還作數?”
“嗯?昨日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孫佩之低頭道:
“學生答應您,升官上任後便來迎娶先生的千金語依妹妹,而學生的上京之費用全由先生出。”
“哦!是這個事兒啊!嗯?佩之想通了?”
孫佩之點點頭,嘆了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