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對視一眼,鄭子擎看來可是眾叛親離。
但是,袁淵不相信這樣的情況他會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你們的心思鄭子擎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呵呵……咳咳!”那人嘲諷的笑了起來,大概牽扯到了傷口連連咳嗽,“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比誰都想要他死,但是那又怎麼樣,他不在乎。你見過會在乎工具情緒的人嗎?”
沒有,沒有一個人會無聊到去關注一個工具的情緒,也不會在乎一個工具的心緒。
袁淵略帶憐憫的看著他們,隨後想起十三曾經也是那當中的一員就瞬間黑了臉,對鄭子擎更添了份厭惡。
“你們會怎麼幫我們,或者說你們能幫我們什麼?”他問。
“這裡,我們很熟。他會給你們帶路,這裡沒人會妨礙你們。而和你們一起被抓來的朋友也都沒事。”藉著袁淵和十三都不瞭解這裡的情況,Seven心安理得的欺騙著他們,不管他們信不信,說誰又不會說。
這裡的確有很多實驗體和狩獵者想要逃離這裡,但是也有更多的早已在他的統治下失去了自我,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傀儡。
Seven騙的心安理得,袁淵和十三兩人又怎麼會毫無防備的全部相信,他們也不過是半信半疑罷了。
但是現在他們的確別無選擇。
說到底,也不過是互相利用。
兩人跟著人身蛇尾的實驗體走了出去,空蕩蕩的過道上卻並不安寧,明明剛才進來的時候外面乾淨整潔到纖塵不染,不過片刻的功夫呆板規整的走廊、過道、牆面上鮮血噴灑,屍骨橫躺。
他們在裡面完全沒聽到任何聲音。
而,戰爭其實早已開始。
所有人,只不過都想活著而已。
人身蛇尾的實驗體對於眼前的情況好像就在意料之中,他面不改色的帶著袁淵兩人划動著尾巴向前遊走。
兩人跟在他身後,地面的血液都成了一個小水窪,兩人避無可避的踩了進去。
“吧唧”那是鞋子從血液裡拔起的聲音,像是陷在泥漿裡再拔出一樣。
突然袁淵感覺肩上一重,扭頭一看發現是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不聲不響的小猴子跳了上來,說來兩人都把它給忘了。
兩人對視一眼——計劃有變,這猴子還派得上用場嗎?
十三眨眨眼——帶著吧,說不準就用上了。
兩人無聲的交流了幾句,再度專心的跟在前頭帶路的人身蛇尾的實驗體身上。
兩人失去元力是真,不知道張易初如何下手也是真。
但這是有時間限制的,就算Seven沒有給解藥,現在其實也差不多快要恢復了。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
……
容絨在實驗室裡摸索了一陣,最後在容蓉的實驗艙後面摸到了,她微微皺眉:“竟然是在這裡。”
她會來這裡其實並不在計劃內,是臨時決定的。第一是因為她的姐姐,第二有人告訴她試驗基地的核心在這裡。
但是她沒想到,這個核心連線的會是容蓉的實驗艙。
如果毀掉……容蓉也將徹底死去。
容絨收回手,她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突然,她一個轉身正對著門口。那裡,Three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那裡。
她看著容絨微微笑容,那笑容像極了容蓉。
她走到了容絨面前,透過她看向正安靜的躺在實驗艙裡的容蓉。她開口說:“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體當中只有我甦醒過來嗎?”
不等容絨回答她又接著問:“你知道為什麼只有我被選中,並且成為Three嗎?”
她完全無視容絨慌亂的神情,緊接著繼續問:“你知道她當初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讓你逃出來的嗎?”
“你知道她其實早已死去嗎?不管是身體還是意識。”
容絨被她步步緊逼,她一退再退,直到撞上了身後的實驗艙,退無可退。
她微微張了張嘴,卻無言以對。
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但她知道,真相是她無法承受的。
“她一直生活在你的身體裡。”Three抬眼看他,冰冷諷刺,“你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對嗎?只不過,現在她不見了,對嗎?”
她湊近到容絨的耳邊,宛如情|人間的呢喃,但說出的話卻讓容絨從自己的世界裡徹底清醒了過來:“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