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躺在床上,周圍是簡潔的白色,百葉窗整齊的合著,絲絲陽光穿過縫隙照進來。半眯的眼睛瞥見旁邊的呼吸機和頭頂上的點滴支架,有一點未滴完的液體正順著輸液管緩緩下流。
顧西揚動了動,四肢僵硬,行動不便。
這裡是醫院!自己怎麼會在醫院!梁丘煜呢?還有赤澤和青魅。昨晚他們好像……顧西揚用力閉了閉眼,腦袋生疼。
過了一會兒病房的門開了,一個小護士走進來。
“咦,你醒了啊。”看到顧西揚睜眼她臉上有少許欣喜,然後立馬掉頭出去找醫生,不一會兒進來幾個白大褂,他們圍在顧西揚周圍擺弄半天,然後把他胸前粘著的各種線取下來,其中一個醫生面無表情的說:“沒事兒了。”
然後他們又浩浩蕩蕩都走了,只留剛才那個看顧的小護士,手腳麻利的給他起了手背上的針頭。
“誰送我來醫院的,我什麼時候來的?”顧西揚猛然開口,嗓子沙啞的像幾十歲的白髮老翁。
小護士把輸液袋拿走,“你的朋友啊,都昏迷三四天了也沒個家屬來,你朋友上班去了,說你醒了讓我們給他打個電話。”
三四天?“我在醫院躺了三四天?”
“是啊,你這是出車禍了吧?身上不少細碎的劃傷,還好沒撞到腦子,就是有點虛,可能供血不足。”收拾完畢,小護士也走了。
手上沒了針頭,顧西揚試圖下床,挪動了半天才坐起來了,不過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頭昏眼花。胃裡有點難受,躺了三四天,滴水未進,估計胃都萎縮了。
又過了大概二十分鐘的時間,門被推開,進來一個穿高跟鞋的女孩子,手裡提著便當盒。
或許真的是腦供血不足,他反應了大半天才開口,“小容?你怎麼來了?”
“你總算醒了!施然有個會要開,抽不開身,給我打電話讓我先過來,正巧了我剛好在這附近,”溫婉的蘇小容把手裡的便當盒放到摺疊桌上,推到顧西揚面前。“你躺了幾天只能靠營養液維持,現在肯定餓的不行,我從粥鋪買了點粥,大病初癒還是吃點清淡的好,補身體得慢慢來。”她邊說邊坐在床邊替顧西揚拿飯盒。
蓋子一開啟,濃郁的骨香味兒撲鼻而來,顧西揚的肚子很應景兒的咕咕叫了兩聲,“這個骨香粥很不錯,你先吃點,要是不夠我再去買。”小容把飯盒推到他面前,勺子遞給他。
握著塑膠小勺,顧西揚面目呆滯,神情恍惚。
“怎麼了?不合胃口嗎?”
“沒……沒有。”他咧嘴乾笑,立馬低頭吃起來。
滿滿一大碗骨香粥,幾分鐘就見了底。顧西揚吃的意猶未盡,白如紙張的臉上終於有了血色。
“我再去給你買一碗吧,”小容憐憫的望著他。
顧西揚端起塑膠碗把最後一口倒進嘴中,“不用了,我飽了,謝謝你。”
“客氣什麼呀。你跟施然是鐵哥們兒,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說道施然,顧西揚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尷尬,“是施然送我來的?”自從施然得知他的取向就再也沒聯絡過他。
“對呀,你出事兒的時候有人用你的手機給施然打了電話,他是在路邊找到你的,當時你已經昏迷了。我們不知道案發現場,也沒法報案,幸虧你只是皮肉傷,沒傷著內臟和大腦。”小容的語速很快,不知是因為顧西揚醒了興奮還是因為自己的男朋友做了這麼大一件好事興奮。
“太感謝你們了。”顧西揚懨懨無力的仰躺著。
“又客氣了,謝什麼呀。”
顧西揚雖然認識蘇小容,但畢竟不熟,談話超過十句就內容匱乏了。往後的越說越費力,加上他剛醒,精神不濟,躺著躺著就要睡著了。
“你先休息吧,等吃飯點我再過來。”
“好,麻煩你了。”
“又來了,不麻煩!”蘇小容回他一個燦爛的笑臉。
結果她剛站起來,風風火火的施然推門而入。
“西揚!你總算醒了!媽的,你差點把哥嚇死!”他箭步衝到顧西揚的床前,眼瞅著就要撲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淚。
顧西揚下意識的縮了縮,雙臂撐著又坐起來,“謝謝你啊,多虧你們了……”
“才幾天沒見你就搞成這副德行,看來你離了我是不行啊!等你好了咱哥倆得好好喝一杯!”他一屁股坐在顧西揚旁邊,手拍著顧西揚的胸。膛,差點把他剛喝下去的粥拍出來。
小容眼明手快的拉他一把,“你輕點,人家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