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樓客廳裡轉悠了一會兒,顧西揚從玻璃碴子裡發現了自己的石墜,他撿起來,抖了抖上面的碎屑,面容惆悵。
這座別墅是孤立的,跟周圍的鄰居都相對隔得較遠,那晚的事應該沒有驚動任何人,顧西揚越過撕破的窗簾,走到露臺上,浪打礁石,海鷗翱翔,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
在梁丘煜的別墅待了大半天,簡單整理了一下,顧西揚就回市區了。
甜品店裡的員工看到他都很興奮,消失將近十天的老闆終於回來了。其實顧西揚在昏迷的時候蘇小容就給姚靜打了電話,讓她多照顧著點店裡,但沒提顧西揚住院的事兒。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六七天,幾天沒來甜品店,攢下的雜事特別多,顧西揚忙的不可開交,倒沒覺得時間過得慢。一個星期,顧西揚沒去朝露山莊也沒給梁丘煜打電話。他很瞭解梁丘煜這個人,他若真的有事不想說,打爆電話也沒用。
但是這一個來星期加上之前的十天,半個多月了,酷暑都過去了不至於還沒搞定吧?
抽了半天的時間,顧西揚趕到T大歷史學院。
新的學期馬上要開始了,許多新生在校園裡結伴參觀。看到那些稚嫩的面孔,顧西揚來不及慨嘆一路跑著上樓,到了頂樓辦公室,看到那扇緊閉的門,心情終於緊張起來。
他過去推了推是鎖著的,側面牆上有個小窗戶,他連蹦帶跳的瞄了瞄裡面,辦公桌很整齊,沒人。
每當這個時候,顧西揚就得去隔壁求助。
旁邊是綜合科,一般都有人,這座樓是老建築,分室不怎麼科學,一幢樓裡混雜著教室和行政綜合。
“你好,請問旁邊的梁教授——”
“你是找梁院長的吧?他不在。”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熱情的回答他。
“他這幾天來過嗎?”
“沒有吧,我們院長很忙,可能出國了。你是大一新生?”
顧西揚面露尷尬,“不是,我是……”
“來送新生的家長團是吧?”小姑娘呵呵笑了兩聲表示理解,“最近來找的新生很多,對住宿不滿意對食堂不滿意,這些都不歸院長管,不過你們也可以給院長髮e…mail,院長會看到的。”
“……好的,那多謝了。”
從歷史學院出來,顧西揚一臉愁容。事實證明,梁丘煜已經多天沒出現在學校。
失落和憂傷夾雜在一起,顧西揚覺得心裡像堵了一塊巨石。
晚上施然約他吃飯,飯飽酒酣,施然打著嗝兒問:“問了你幾次你都沒說那天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受傷的?”
顧西揚正端著杯子愣神,停頓良久才緩緩開口,“你相信一個人可以進入假死狀態嗎?”
“休克啊?一般來說心臟休克3—7分鐘就會引起大腦供血不足,導致腦死亡。”
“休克一晚上呢?”
“死透了。”施然堅定。
顧西揚的臉色更加陰沉,從科學的角度講,那晚上的事實是不存在的,但是認識梁丘煜本就是一件不科學的事情。
“對了,我送你到醫院的那天,醫生說渾身上下只有一點擦傷,內臟和大腦完好無損,無衰竭現象,對於你昏迷不醒,他們都感到好奇。你家裡有什麼遺傳病嗎?”
顧西揚搖頭,“沒有。”
“奇了怪了,你被人撞到的時候還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
連施然都認為他是出了車禍,甚至認為他得間歇性失憶症。
回想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的確不可思議,就像一場夢,黃粱夢醒,他回到現實,感情卻永遠留在了夢裡。
又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時值金秋,天高氣爽,梁丘煜杳無音訊。
顧西揚下定決心去一趟薩城。
走過一遍的路線總算有點印象。飛機起飛,他關機前不禁唉聲嘆氣。前幾天分別給梁丘煜、赤澤、青魅打了N遍電話,全都是關機,正是這句“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才促使他迫不及待的前往薩城。關機兩個字充滿生機,有一種他們就在身邊的感覺。
有些事顧西揚不敢想,但是時間越久他越忍不住去思考。
那晚昏迷前如遊絲般的意識讓他看到了三個光球。瑩白,赤紅,淡青,顧西揚不想承認那是三個內丹,但是他不止一次見過樑丘煜的內丹,想說服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梁丘煜曾跟他說過內丹是狐族的命脈,離開本體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除非為了快速凝聚日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