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沒什麼反應,但不出幾年,廖文霖會讓有叛逆傾向的人一一“疼痛”。
下朝的時候,年邁的父親對我打了個眼色,想來我們二人共事朝堂,但已經有一月有餘不曾有所交集了。當晚,我向廖文霖告了個假,回到宰相府裡。一頓晚飯吃的有口無味,飯後我隨沉默的父親進了他的書房。
“獻芝,你娘走得早,爹爹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爹和我娘恩愛一世,可惜到了四十餘歲才得我一子,我娘高齡生我,不出幾年就撒手人寰,十多年來我爹也沒有再娶,若我不爭氣,溫家恐怕會就這麼沒落下去。
“爹,對不起……”於公,廖文霖是皇帝,我沒有反抗的餘地;於私,我盼著和他解除這陰婚,巴不得天天和他在一起。
“唉……”我爹沉默了一會兒,凝視著緊閉的窗戶,“就私心而言,我是真希望你能找個好姑娘。”
我知道他話沒說完,就繼續低著頭等他說。
“爹心裡希望你能比皇上投入地少,若皇上將來,他將來……負你,你也能一個人好好生活。爹就問你一句,你對皇上是怎麼個感情?”
我對他是怎麼個感情?爹,我要怎麼排列話語來回答這個困擾了我幾百年的問題?我一直明確在做的事情就是讓他愛上我以解除那該死的陰婚,但在此過程中我對他究竟是怎麼樣的感情?有段時間,我一度恨他至深,但回頭一想,他並沒有義務要來愛我,有時候他大概還對我的奴性不太理解罷。
見到我沉默,我爹不再說說這個話題:“來,陪爹下局棋再走。”
我和他對面而坐,兩人都是快棋手,整個落子思考的過程都不言一語,但今天的心情複雜,連帶著棋局也複雜了起來,到最後又是我輸了一目結束。
“獻芝,世間有神童沒錯,但是有時候爹會想,你到底是誰?比如你為什麼每次下棋都讓著爹?從六歲開始就輸一目,一輸就十多年,既是神童,技術哪有不精進的道理?”
“爹,您對我的期望太高了。”我壓抑著心慌,動手開始整理棋子。
“也罷也罷,你快回宮去吧,吳公公在廳裡等候多時了。”爹他制止了我弄棋的手,開始自行整理起來。
“那,孩兒先走了。”我伏下身子跪在我爹面前,方方正正給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後,爹並未看我,只是整理棋子的手微微顫抖著,我咬咬牙,回頭離開了他的書房,跟著笑盈盈的吳公公回到了深宮裡廖文霖的身邊。
“和你爹都聊了什麼?”回到宿鑾殿的時候,廖文霖還在批閱奏摺,一般這個時候他早就批完了,這是在等我麼?
“聊些家常,下了局棋。”我坐到他身邊,沒剩幾本還沒看過的了。
“哦,下棋?誰贏了?”他放下毛筆揉揉眼睛。
“薑還是老的辣呀!”我伸手給他按了按太陽穴,他閉起眼睛一臉享受的表情。
“你居然也會有輸的時候?”他勾起唇角,似乎很興奮,“這樣才感覺真實一點,我說獻芝,有個小忙大概要你來幫。”
我“嗯”了一聲表示回應,說到輸贏的問題,我只有面對他的時候才會一次次一敗塗地,照理來說,幾百年過下來,這見識長了,經驗長了,各方面能力都有所提升,但依然一次次輸在他手裡,我甚至懷疑這到底是陰緣的錯,還是上天故意整我。
“祁州城城主林鋒吞稅銀、私練兵的事情,我前一段時間找了徐昌平去處理,但徐昌平這廝似乎被林鋒給收買了,我想讓你幫我跑這一趟。”
祁州城位於東爾和鄰國南天的邊界,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若祁州城投了南天,也許對東爾會是個致命的打擊。林鋒這個人我見過,性格剛正不阿,雖然不容易交流,但對東爾的忠心卻也算日月可鑑,正因為此人性格耿直、辦事得當,才會被先皇安排在祁州城這麼個地理要塞上。前些日子就有督察御史上報說祁州城有貓膩,廖文霖火速派了徐昌平前往,但意外沒有解決,看來這祁州城還真有問題。
“臣遵旨,明日即北上祁州城。”我鬆開給他按頭的手作了個揖。
他輕輕嘆了口氣,睜眼摟住了我:“獻芝,我一天也不願和你分離,但是我也只能信你,祁州城路途遙遠,這一別就是個把月,你一路小心,我在宮裡候著你的好訊息。”
“皇上放心,交給臣辦吧。”這件事兒算是我為官以來做的第一件正經事。
廖文霖打橫抱起我,吹滅了蠟燭往床帳走去,我向他背後指了指幾本還沒看的奏摺,他笑了笑,把我輕放到床上,點了點我的鼻子說:“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