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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對不起,我不知你被猘咬過,要不我一定不會讓你外出……抱歉。」福斯歉疚的低垂著眼簾,乾燥的頭髮擋住了眼,緊抿的唇並不打算再說任何話。

「那不可能關你的事吧。」

男人臉上的陰霾令人恐懼,本想令他振作的手也抬不起來,燕琦珣直截了當的問:

「究竟怎麼了?」

福斯二話不說,從兜裡翻出了一個小紙袋塞到他手中。

「先拿著這個。」

「那個藥會讓你好過一點……」手心溫暖的熱度竟讓他覺得討厭,燕琦珣抽走了被攥住的手,藍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福斯。

「好過一點是甚麼意思。」

溼冷的陰影倒進了陽光,傾斜的灌注在影子中慢慢成了灰色的迷霧,黑夜被融和,視界明亮,可他的體溫卻隨黑夜消散似的。

冷色調的眸稍稍喪失了焦點,他玻璃色的眼望著那張惶惑的臉,就像之前看過的風景般,那樣令人作嘔。

他的腦好像被鐵錘折磨了一輪,福斯的話許久許久才傳到他的耳中。

「他們的唾液就像一種毒藥,會不斷蠶食你的身體,被那些副作用折磨著,直到那個匙孔不見了,直到變成他們的同類為止。」

啊啊。

全身的毛孔好像泡進冷水中,不斷叫囂咆哮,頭皮發麻,四肢有種被刺傷的痛覺。

「我不知道該怎樣跟你說……」

燕琦珣抬起了右手,看得見的,捉得住的東西,明明還連著他的身體,可此刻竟是冰冷的透徹、透心,彷佛下一秒就會斷裂的骨頭在嘎啦作響,不僅是眼前的東西,就連身體,瞬間已不再是他所認識的。

或許,從踏進死亡的一刻,他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

「也不知你下一步怎麼打算……」

耳鳴,口舌乾燥,連眼前的東西也漸變成焦黑的,單調的顏色,死去的顏色。

「我知道一時間你很難接受。」

眼睛所及處鋪上了滑膩的黑,溼漉漉的黑,被剝開的世界的美麗表像變得腐爛,像強酸般刺鼻的臭氣直卷而來,侵襲了大腦,簡直痛的讓人挺不直腰背。

「換作我大概也只會躲起來等死。」

「所以……」

關節也許再撐不住,在搖搖欲墜的身體倒下之前,他問。

「多少,時間?」

「我還有多少時間?」

「呃!我也不太清楚……這些是用那些傢伙的牙齒造成的,吃過之後短時間會見效,不過越依賴的話,抗藥性亦會越顯著。」

燕琦珣捱上了牆,狠狠的按住了太陽穴,刺痛能使他清醒一點。

「行了,告訴我怎樣爬過那道牆。」

「你!你要過去?」混沌中的福斯緊張的大吼。

「留在這等著甚麼時候變成那種怪物嗎?」

「但是……」

「你不說罷了。」燕琦珣站直了身子,一轉腳跟便要踏出旅店。

「別意氣用事!那邊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福斯追在他身後,用力的扯過他的手腕。

「你怎麼知道?」

「那是……」

「不要再多管閒事了,本來我跟你就不是同夥。道不同,以後各走各路吧……謝謝你之前的照顧。」他冷漠的拋下這句話,甩開他的手鑽進了小巷。

◎ ◎ ◎

我快樂得快沒時間觀念了

時間,時間…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惡魔 20

今天的空氣似乎夾送著涼風,從消極的方向想,也許這是自己新增上去的幻象,就連自己已經不再可信了,眼見的所有東西又怎能算是現實?

敞開的領口乘著微風,鎖骨間的孔隙有種癢癢的感覺,燕琦珣抓起襯衫,把鈕釦全都扣上。

他煩躁的踢開地上石頭,一邊往之前走過的狹道前進,既然已經時間無多,也不能再磨磨蹭蹭了。

他再次站立在那道牆前,少了黑夜中的冰冷也不減它的宏偉,排山倒海般的壓迫力撲向他,燕琦珣緊握了拳,還沒多踏出一步,身後卻傳來了窸窣聲。

零星的人從草叢中鑽出,慢慢步向同一個方向──那裡有個木建的簡陋房子。

剛才來的時候明明還沒有這東西……

燕琦珣隨著那些人走到房子外,他們全都進了屋裡,說是房子也顯得太過大,它只能算是個小房間。

從窗子望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