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啊?你這傢伙……」
縱使以可笑的姿態坐在地上,他還是抓緊了身後孩子的手臂。
「殺了你!」一陣風打在臉上,燕琦珣緊閉上眼,靜待衝擊,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卻未受到預料的疼痛。
「夠了……我已經瞭解一切。」稚嫩的聲音從後響起,燕琦珣回頭,不可思議的發現孩子的身體在發光。
「爸爸也好,媽媽也好……你也好,你們都這樣愛我,我滿足了。」
悄悄掙開他的手,迎著眼前的光芒走去。
◎ ◎ ◎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惡魔 48
那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夜晚,破舊落伍的村莊,森林中的狼群在叫,長嚎。
今天有一個契約者將死,稍微去作一下引導,想不到這個無月的晚上竟有驚喜。
一股強烈的慾望吸引了她,很美味,不穩卻能綻放出美麗的花蕊。
「你叫我?」可羅莎拉開下帽子,歪著頭打量眼前大概不到十歲的小孩,他呆滯的視線緩緩抬起,看著她。
「你有甚麼願望?甚麼願望都可以替你實現。」她面無表情的說著,對方似乎感到興趣,可以看到他閃爍的眼神。
看著那雙純潔的眼睛,被染黑的心也難得讓她展露了笑容,也許她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有多溫柔。
她真是殘酷的生物……對著無邪的小孩還能保持著笑容撒下陷阱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這個無月的夜晚並未有遮掩她美麗的笑容,她實在十分開心,糟蹋自己親手裁種的幼苗到底是怎樣的美味?那是百試不厭的快感。
她輕輕抓住軟若無骨的小手,一時間湧上心坎的亢奮令她忽略了尚未進入視線的異樣光芒。
……怎麼回事?
她問自己,眼前是一片焦黑的空間跟味道,她幾乎沒有眨眼,定睛的看著某件事情發生,卻甚麼都不知道,在她手裡的是一具輕飄飄的空殼……不,是沉甸甸的,只是沒有了靈魂的重量。
對了,回神過來,那孩子的靈魂已經不在了。
去哪裡了?
可羅莎首次感到不知所措,她最先要丟下這個“屍體”嗎?還是要去找一下在附近感到的同類的氣,那個似是禍首的同類?
惡魔是狡猾的生物,他們喜歡用言語誘惑人類,人類的慾望才是他們的糧食,除此之外都是用來陪襯自己趣味的裝飾品,靈魂是不值一提的,那只是一個未知的包含著無限可能的容器,一般是不會割刈。
因為,不可能。
這不是他們管理的範疇。
即使能把人類把玩在掌中,那也只不過是這點程度而已……他們都很清楚,越軌的話,遭殃的是自己。
現在這個情況,大概她是脫不了罪。
一個在自己手中被消去靈魂的人類,會跟她無關嗎?連她也開始覺得自己用了某種力量“殺”了這個孩子。
但事實總會令人混淆。
不、不是我……那……究竟發生甚麼事了?
雙手棒著的那副柔軟的軀殼,臉頰微紅像是閉上眼睛的洋娃娃,不見起伏的眼睫跟胸口……那隻尚拉著自己外衣的手……
一切都這麼恐怖!
這是罪證!
她會因此被消滅,墮進無限的輪迴,死亡的交替,在不盡的惡夢旋渦裡掙扎,然後被淹沒!
眼皮不自然的跳動著,她秀麗的臉繡上了森冷的紋路,雙眼暗湧的紅海翻騰,她高高舉起不算纖細的手臂,衝那細緻的頸項一扼,五指稍遲疑一下,久久……久久也不動作。
靈魂……只要找回他的靈魂就可以了。
現在不宜輕舉妄動。
可羅莎敏感的朝先前強光一閃的方向望去,還有丁點殘留同類的感覺,那是究竟甚麼?
狂風撲面,帶走了孩子的體溫,可羅莎用披風裹緊了他的身體,直往波隆.多萊。
眼前的景象被業火猛然焚燒吞沒,那是最熟悉不過的火焰,這個世界的王的火。
「發生甚麼事了?」可羅莎眉頭深鎖,心煩的事一件一件,她劈頭就問身旁的韋倫。
「這是格勞克下的手,最後被王撕成了碎片,空間好像因此扭曲了一下,不知道會有甚麼影響。」
冷淡的男人說完,緊盯著她懷中的小孩問:「那是甚麼?」
「紀念品。」她爽快的答道,快得連自己也被嚇到,可羅莎趕緊轉換話題:「你一直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