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
燕琦珣抬起手撥開霧,面前有一片彷佛由冰結成的空間,他走到那裂痕前停下。
除了那個人以外,還有另一個穿著白衣的人,面板也很白,他們似乎看著一片湖,太遠了看不清楚裡面有甚麼。
「這個人,特別?」穿白衣的人開口,他的語調僵硬,像機械一樣擠出僅有詞彙。
「總是看他。」他抬頭看看韋倫,有低下頭盯著腳邊的湖。
「我不知道,至少會安定下來。」他淡淡的說,目光從沒移開,燕琦珣有點好奇想要看清楚,可面前的終究是影像,他的手很簡單便穿透過眼前影像。
白衣男人意會的頷首,舉起細瘦的手臂,摸上韋倫平坦的小腹。
「願意付出代價的話,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男人突然說出一句流暢的話,雖然沒有感情,但也成功吸引韋倫的視線。
他的視線就像問為甚麼,白衣男人抽離手,把目光投向湖面。
「吃掉他,就知道。」他恢復平淡的聲調,韋倫則徐徐的道:
「不,這樣就好。」他垂首,骨感的手掌抓住心臟的位置。
「最起碼這裡不會痛。」
之後的對話他再也聽不進去,他坐在地上,抱起膝蓋,把身體縮起來,不曉得是否密閉的空間太熱,臉上有股不退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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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惡魔 60
他艱難的抬起手臂,從跌跌撞撞的視線中尋找,耳邊傳來的是不像生物的咆哮,耳膜快似被那種刺耳叫聲震聾,他顧不上其他,只是直直的伸出手臂。
──相信自己的感覺。
直到某種觸感嵌進手心,呼嘯而過的暴動就湮滅在冒出黑煙的泡沫中,一個身影緩緩冒出,站在格勞克面前。
「好久沒見了,尤彌兒.波隆.多萊。」男人好整以暇的燦笑,打量對方被染黑的白色衣衫。
「就算是你也對這種東西沒轍,真狼狽。」
尤彌兒沒有說話,只是睜著不同於人的黑色眼眸,肅穆的神色與慘白的面板就像一副沒靈魂的空殼。
格勞克嘲笑一記,壓低了聲線。
「哼,預想中的寡言。」
「不能理解。」那雙至今一直緊閉著的唇瓣輕啟,彷如黑洞般的雙眸迸發出兩道紅炎,沉澱的黑色活化變成熠熠的紅寶石。
「你……令人煩躁。」他無情的說著,格勞克只是勉強的掀掀嘴角,「你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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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好像聽到有人說話,眼皮卻很沉重,他挪動一下身體,發現有甚麼暖暖的壓在他額上,很舒服。
他嘗試翻開眼皮,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金眸。
幾番確認過後,他又安心的閉上雙眼,互相糾纏的手指又施了幾分力。
「醒了。」頭頂上傳來這樣的聲音,燕琦珣總覺得身體散架似的,嘟嚷一會才擠出一句。
「那就好。」說完,放在額頭的手摸了摸他的黑髮,像是定驚般一下又一下。
他們就這樣維持了良久,燕琦珣不想破壞這樣的時刻,一直一直,一直下去的話……
「為甚麼要哭?」耳邊一記柔聲,他無法想像男人此時的表情,只感到有著他體溫的手指接過淚珠,轉而覆在他雙眼上。
「因為我不瞭解你,你總會在不知不覺間出現然後消失。」以前是這樣,現在也一樣,他把手指絞得緊緊,直到痛覺可以確認他存在為止。
互貼的掌心被握得生痛,他很用力地給予回應。
「你不恨我嗎?」他突然這麼說。
燕琦珣張嘴一會,然後咬牙。
「以前恨,現在恨……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消失我會更恨你。」說罷,枕著的膝蓋彷佛一震,一股氣息悄然湊近……是他彎下了腰,近得貼在他的臉頰上。
「你願意等我嗎?」他附在耳窩上說,連嘴唇的動作也能透過面板感覺得到。
燕琦珣不吱聲,只覺得自己的臉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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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陸又成了一塊焦土,尤彌兒.波隆.多萊似乎沒有要恢復的意思,或許他那無盡的胃口終於有了滿足……不過這不可能吧,本來就是因此他異常的飢餓感,撒旦才會允許有波隆.多萊這個中間點的誕生,撒旦之子消化過後的亡靈會直往地獄。
撒旦異常溺愛的兒子──尤彌兒。契約者本身就是食糧,惡魔在上界尋找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