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過的左腹。
X比起那些只有食慾的喪屍而言,厲害得太多了,擁有高階智慧,力大無窮,身體強悍,幾乎可以說是不死之身,指甲蓋能分泌出一種極其強烈的帶有腐蝕性的毒素。
受過重傷的陸過根本不能和他比,處處落了下風。
許舟咬牙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不能再心軟,這個時候就好像是棋盤上的雙王相遇,必然有一個得死,而他雖然不願意殺一個和自己長得如此相似,並且依舊有著人類的理智與智慧的感染體,但他更不想死。
許舟從靴子邊拔出匕首,匕刃雪亮。
X拔出自己的手,蔥白一樣的手上沾滿了血跡,看上去噁心至極,他緩緩轉過身,似乎一點也不把許舟放在眼裡:“吃了你,我可能會死,也可能重新活過來。”
“我要一個解脫,像人一樣活著,或者死去。”
X看著許舟,離開福爾馬林溶液的浸泡,當初實驗的後遺症,他的身體與女王的排斥越來越來厲害,他不想再像喪家之犬一樣與那些低等的感染體為伍,他曾經也是個人,活在陽光下。
許舟的身手是韓略急訓出來的,他的身體素質的各方面指數都無法達到一個真正僱傭兵或者說實打實戰地和喪屍過招的引數,韓略所教他的招數大多都是四兩撥千斤投機取巧的防身之術,可能對於一兩個喪屍還說得過去,現在對上X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啪——”第三次整個人被X打出去,許舟手裡的匕首飛了出去,在空中滑出一道亮光,他用力撐起身體,一隻手摸了摸胸口,他覺得自己最起碼斷了兩根肋骨。
X的臉緊緊貼上來,比起狼狽不堪的許舟和陸過兩人,X的樣子好了不止一星半點,他變異的手臂恢復成正常人來的長短,抬手擦了擦許舟骯髒沾了血跡灰土的臉頰,紅得幾乎滴血的眼睛裡居然變得溫柔起來,卻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懼怕,他低著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少年人的聲音清越好聽,帶著某種隱秘的喜悅:“別怕,舟舟。你哥哥是個強者,我會幫你去找他的。”
“啊——”許舟全身痙攣著慘叫了起來,肩頭生生被X咬下一塊肉,大片血流了出來,X囫圇吞棗的嚼了兩下就嚥下去,又低下頭去咬第二口。
許舟疼的眼淚都出來,忍不住亂叫,聲音尖利。
陸過楞了一下,然後頓時全身抖了起來,他一把抓住地上的匕首,沒有人看得到他是怎麼動的,那張滿的肌肉幾乎要跳出來,額頭上的青筋充血突起,目眥盡裂。
氣憤到了極致,渾身戾氣濃厚得就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滋——”匕首劃開皮肉,沉浸在血肉美妙滋味裡的X的警惕性下降了很多,直到匕刃切入頸椎咽喉,他才反應過來,後肘子重擊背後的襲擊者,那樣的力道甚至可以把強化金屬砸出一個一個大洞,然後襲擊者不為所動,X眼神慌亂了一下,他一邊用兩條腿制住拼命掙扎的許舟,一邊用力後擊,響起一陣胸骨碎裂的沉悶聲音。
陸過一手抓住X的頭髮,兇性大發,竟然一用力把X整顆人頭扯了下來,X臉上露出詭異的無法相信的神色,嘴裡發出恐怖的慘烈的叫聲,一時間所有的喪屍都停下了動作。
男人把人頭當做足球一樣,扔在地上不解氣地踢了兩腳。
許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震驚地連疼痛剎那間都遺忘了,直到陸過高大的的身體搖晃著走過來,說誇張點,他的血從腹部像一道汩汩的小細流一樣流著,每走一步,都能看到肌肉痙攣地抖動。
“陸過……”許舟輕輕說了一句,然後肩部被人生生啃食的疼痛就像排山倒海一樣,刺激著腦部神經,他疼地滾在地上,嗷嗷著叫著,眼淚像滾雪球一樣一串串往下掉,“陸過,陸過!疼——哥!哥——”
男人跪著,輕輕把青年抱起來,用自己完好的左臉親暱的蹭了一下對方的臉頰,這個動作顯得溫柔而深情,他舔了舔許舟臉上溼噠噠的淚水,把額頭抵了上去,喉嚨裡發出低低嗚咽,似乎本能地透過這些動作想要安慰對方。
許舟痛得兩眼發黑昏了過去,陸過抱他起來的時候身體晃了晃,除了腹部,胸口有些疼,似乎斷裂的肋骨被擠到了,但把懷裡的人摟得更緊了。
這是他的人,不能再給別人欺負了去。
喪屍像是陷入了一個詭異的境界,猶如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了起來,它們的眼球渾濁噁心,渾身長滿了屍斑,泛出腐爛的惡臭,他們圍在那顆頭顱附近,既想靠前,又人性化地表現出惴惴不安的樣子。
傑克和阿漢雖然同樣狼狽不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