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是她的情人,幾年前由於人為的意外而死亡,卻由於靈魂的執著,而讓他強行附著在自己已經死去的屍體上,回到她的身邊。
溫家兄弟戳穿了他已經死亡的假相,他的身體,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腐壞的。
“那……你是要換新的木炭?需要我們幫忙嗎?”溫樂灃問。
“不用了……”楚紅搖搖頭,“這幾天天冷,林哲怕我冷,一定要把暖爐開啟,所以腐爛得很快,現在已經沒必要用這些東西了……”
樓梯上瀰漫著沉默的氣味,溫樂灃和溫樂源忍不住低下頭,因為他們不敢面對她的眼睛。
有時候,人類並不需要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如果事情可以再來一次的話,他們絕不會選擇去拆穿他。
或許那樣,他可以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就會更長一些,讓他和楚紅的緣分不要那麼早結束。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
溫家兄弟合力拎起了那個袋子。
其實,只靠溫樂源一個人也可以,不過這種能力,不是為了在人前現的,所以在可能被外人看見的情況下,他們至少也要做出“合力”的樣子來。
楚紅跑到門口去給他們開門,好讓他們出來得更方便一點。
在開門的時候,她隨意地瞟了一眼那棵法國梧桐,發現那個穿著迷彩裙的小女孩,已經不見了。
大概是這附近的小孩躲在這裡玩的吧,她想。
溫樂源和溫樂灃合力把那化肥袋子扔到垃圾桶上,袋子和桶裡的垃圾之間發出沉悶的聲響,塵土“轟”的一聲揚起了很高。
“呸呸呸!”溫樂源迅速地跳了很遠,一邊狠命地吐口水,“怎麼還發這種響兒的?木炭不該這麼重吧!”
溫樂灃快沒力氣了,“你不會是現在才想到吧?都已經從裡面搬到這兒了……”
“只有木炭,當然不會這麼重,”楚紅站在門口笑著說:“裡面還有半袋土,所以會比較沉。”
土?難道是……想到它“可能”的用途,兄弟兩人都忍不住一陣小小的噁心。
溫樂灃拍拍手上的塵土往回走,溫樂源走在他後面,用力地摳著手指上的一塊烏黑,他剛走到法國梧桐下方,頭頂上啪啦掉下一根樹枝,正好戳在他的腦袋上。
他捂著腦袋衝上面叫道:“昕昕,我知道肯定是你乾的好事!你給我出─來─咦?”
宋昕的確在上面是沒錯,不過,不在溫樂源頭頂上,而是在旁邊的另一棵樹上,向他做出“我很無辜”的動作。
溫樂源頭頂的樹枝上,坐著一個扎著長長的麻花辮、身穿迷彩裙的女孩,正掰了另一根小樹枝,準備往他頭上扔。
“小丫頭!你居然敢用樹枝扔我─哎喲!”又來一下。
溫樂源大怒,手在半空中用力一拍,小女孩就像被人從背後打到一樣,尖叫一聲掉了下來。
溫樂灃慌忙回身伸手一接,正好將女孩接在手臂中。
現在已是立冬,她身上穿的當然不是夏裝的裙子,而是較厚的冬裙,腿上也穿著質料不錯的絨褲,看來很時髦,能穿這種衣服的小孩,家境應當不錯才對。
“哥,你怎麼能隨便就打人!”溫樂灃皺眉對溫樂源道。
溫樂源指著自己的腦袋,表情很是悲憤,“那你覺得我捱打是很正常的嗎?嗯?你是這麼想的?我捱打活該?”
溫樂灃道:“……但是,你也不能對一個小孩子出手。”
“又不是我挑釁!”
“反正,你這麼做是不對的。”溫樂灃下了結論,把小女孩放在地上,弓下身和藹地問:“小姑娘,你家住在這附近是嗎?”
小姑娘睜著大眼睛看他,就好像根本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你是不是走丟了?”
仍然沒有回答。
“那你是來找人的吧?”
依然靜悄悄。
溫樂源攤了攤手,往公寓內走去,“這小丫頭八成是個啞巴……”
小姑娘勇猛地衝上去,抱住溫樂源的大腿,狠狠地咬了下去,溫樂源嚎啕慘叫。溫樂灃忙拽住小姑娘的脖子,將她從溫樂源的腿上拽了下來。
“你才是啞巴!”小姑娘惡狠狠地說。
溫樂源抱著自己受傷的地方,跳著腳又嚎又叫。
“這小姑娘……這小姑娘……簡直是惡魔!”
“你才是惡魔!”小姑娘毫不示弱。
溫樂源無話可答,回頭又去責怪溫樂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