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春風,一下子暖住全身。
可是,這樣的笑,似乎不僅僅是對他,對所有人,這個如同聖人般的男子,都笑的那麼溫柔而和煦。
不應該只是這樣的。
御冥夜闌想,也許在渺無畔的心目中,自己和其他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沒有區別,沒有特別,甚至,沒有任何地位。
於是男人再次陰沈著臉站起來往外走,渺無畔一個著急掙扎著要起來,可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支撐他的行動,就在手即將要抓住御冥夜闌衣角的瞬間他從床上摔了下去。
“撲通──”,一個簡單的物體墜落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在房間內響起,又迅速沈寂下去。
御冥夜闌停住腳,終究是不甘心的回頭將倒地上有些狼狽的人重新抱回床上。
“小心點,你還受著傷。”男人低沈的責怪卻換來男子開心的笑聲,御冥夜闌不悅的抬眼看過去,渺無畔直直的盯著他,那眼睛像是有什麼神秘的力量直將他的心魂都吸了進去。
“夜闌,我知道你捨不得放我一個人在這的。”
“……就算我捨不得,你也會逼我捨得吧……”御冥夜闌話裡帶話的語句使得渺無畔一時間無話可說。
“夜闌,上次是因為我……我……”張口想要解釋,可渺無畔卻覺得自己根本就找不出能說服男人說服自己的理由。
“上次,已經過去很久了……”御冥夜闌望著遠方,似乎在回憶著遙遠的過去。
有多久了呢?兩百多年了吧──兩百年對於一個生命永無止盡的人來說根本算不算上什麼,但是如果心被牽制住了,哪怕是一天都猶如萬年那麼長遠。
誰對誰錯都已成過去,現在還來解釋又有什麼用。
“你還在怪我?”
“怪,但是,無所謂了。”御冥夜闌放下渺無畔,門外是紫曉在敲門,御冥夜闌幾乎是逃離般的將紫曉推進房間:“治好他。”
然後是一記很重的關門聲,以及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18 墮胎
18
御冥夜闌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此時夕陽已然落幕,只有一點點微薄的光籠罩在大地之上,不少客棧和酒樓為拉攏顧客早就將大紅燈籠掛上門欄。
寂寞和落寞籠罩著男人,此刻他覺得無論自己在多高的位置,擁有多少權力與力量,他依舊還是一個人。
曾經他以為,那個在滿目繁星的夜下對他伸出手微笑的男子會是他一生的守候,可是後來呢?後來那人卻頭也不回的將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崑崙崖底,一天過去,三天過去,十天過去──
在得知渺無畔被選中獲得資格進入無量洞閉關後,御冥夜闌已經在崖底等了他整整三十三天,那時的御冥夜闌只是無力的遙望著崑崙山,最後他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像是嘲諷,又像是悲慼,久久的迴盪在山崖內不願散去……
不想問也不願意問那個人為什麼明明答應了會跟他回來,卻最後拋棄他踏入無量仙界去修行。
既然你只想昇仙又為何要給我那樣的允諾,又為何讓我等你?!
“為什麼……”呆呆的站著空寂的街頭,御冥夜闌自說自話的問著。
“這位爺……你要嘗一下我們的餛飩嗎?”婦人和藹的呼喚將御冥夜闌從回憶中叫醒,男人陰沈著一張臉望過去,街邊的巷子口,簡單而有些邋遢的小攤裡,中年男子靠在灶臺邊吸著手中的旱菸,中年婦女一邊在收拾碗筷一遍衝他打招呼。
“我們的餛飩可好吃了,昨天那位和你一起來的小公子不是還直說好吃嗎?您要不要嘗一嘗?”婦女朝御冥夜闌打著招呼,並將他引到一桌還算乾淨的椅子上坐下。
“昨天?”御冥夜闌偏著腦袋想了一下,昨天自己和那隻小狐狸在這個攤子上買過一碗餛飩,陶歌燼因為吃得很快,許多湯汁都流出嘴角,看著歌燼那傻呆的樣子,一直有潔癖的自己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用自己的衣袖為他擦去嘴角的湯汁。
只記得當時陶歌燼瞪著一雙黑不溜秋的大眼睛看著他,然後揚起嘴角大大咧咧的笑著,說不上有多好看,但是卻讓御冥夜闌的心跳不明所以的加快步伐。
老實的婦人將餛飩放在御冥夜闌面前,又從水鍋中將洗乾淨的勺子放到御冥夜闌的手中:“我們家老張做的餛飩味道和火候都是一等一的好,裡面還加了些辣椒開胃的,這位爺看著平時應該很少在外面吃東西的吧,試一試,昨兒和你一起來的公子可是吃得很歡呢。”
男人無聲的舀一勺餛飩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