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一雙眼睛都瞪直了,直到寒鴉衝他連眨了好幾次眼睛他才反應過來。
“寒鴉,你好漂亮──”小孩張口說道,還一臉特認真的表情。
“說什麼呢。”躬身用食指輕彈陶離的腦門,寒鴉指著陶離的一角:“到哪裡去皮了?剛換上的禮服變得這麼髒。”
“剛剛啊,那個什麼佐楠到爹爹那,我啊感覺到他身上有那天在西郊的黑衣人的氣息,就偷偷跟蹤他──”陶離踮起腳湊到寒鴉耳邊:“可是我跟了他老半天,他整個就窩在房間裡坐著一動不動的看著鏡子,無聊死了──”
“你說他一動不動?”心頭一動,寒鴉覺得事情不對。
“恩,真的都沒動過,後來他那個侍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拍了他一下,他就好乖的跟著他換衣服一起出去,我看他們出了城門也沒感覺到什麼,就回來了。”
打個哈哈,陶離揉揉眼睛,看樣子確實是累到了,他拉拉陷入沈思中的寒鴉的衣袖,“寒鴉,我爹爹呢?”
“在偏殿,由莫非守著。”牽起陶離的手寒鴉腳步加快的把他往偏殿帶,陶離淬不及防,小腳丫子要小跑大邁步才能跟上寒鴉的步伐。
“寒鴉、寒鴉……你怎麼了?”
“帶你去見你爹爹。”
“慢點啦!暮雨阿姨不是說不準去打擾……”小孩長長的尾音拖得老長,但牽著他的人眉宇深皺著,像是完全聽不到小孩的抗議。
然,兩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送親的隊伍就停在了門口,他們前面,一襲紅衣似火的妖王臉上帶著不甚明顯但幸福的笑容走到喜轎前,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看著御明夜闌踢轎門,掀簾子,伸手,將轎子裡的那個人牽引出來──
嗩吶歡嘯,喜炮轟天,極目而去是漫天喜慶的紅,以及掛在男人冰冷俊秀眉宇之間難得一見的微笑。
禮官吟誦:佳偶天成,綵鳳雙棲,連理枝頭,百年好合!
一對璧人,執子之手,共同漫步上桃花瓣鋪成而上的階梯。
人群飛騰,歡呼不斷。
寒鴉拉過莫非,問:“炎伊族長呢?為什麼沒有來?”
“不知道,火狐族只送來了禮物,並沒有看到炎伊族長。”
“宮陛下呢?”
“剛還在啊──”
“渺公子呢?”
“由他師兄陪著在大殿裡面。”
“七御守都在這?”
“在,分佈在附近最隱秘和安全的角落。”
寒鴉點點頭,莫非有些緊張,上前詢問:“你擔心出事?”
“是,我忽然想起了紫曉──”側過頭,透過人群鼎沸的喧鬧,紅衣相伴的兩人從背影上看是那麼相稱,卻又那麼不協調。明明是熟悉的兩個人,在某一點上又那麼不一樣。
比如說……
“太安靜了──”皺著眉,寒鴉憑直覺而說,莫非不明所以,饒頭,問:“什麼太安靜?這還不夠熱鬧?”
“陶歌燼,不是這樣的性子,還有……”低眉沈思,眼神在腳下來回打轉,莫非順著他的眼睛而看,“你找什麼?”
“陶離呢?!”不安感越來越強烈,而剛剛一直被自己牽在手心的人,現在連個影子都沒看到,緊跟著下一秒大殿內爆發出一記強勁的爆炸,恢弘的大殿煙霧瀰漫,偌大的殿頂炸開一個大洞,下一秒,莫非和寒鴉瞬移閃至殿內──
鷲無蒼負傷被侍衛安全包圍住,他的對面,一襲白衣飄飄的渺無畔像是失了視焦的布偶,細長冰冷的劍抵在歌燼的脖頸上,而他們的中間,面目冰冷的御明夜瀾抬起下巴,鷹隼的盯著──歌燼?!
“陛下──”歌燼啞著嗓子向他面前的男人伸手求救,御明夜瀾不為所動,隔了許久,才將眼睛轉向執劍的渺無畔。
“你是誰?”
“衛無憂──見過妖王陛下。”特屬於渺無畔清幽的嗓音飄忽在寂靜的大殿之中,卻並非之前男子獨有的韻味。不少人錯愕,許多知情者都知道,這個所謂的衛無憂乃十幾年前被九重宮逐出師門的弟子,後投靠三絕堂,成為其仙鶴使。
“衛無憂,你這個混蛋,當初害渺師弟逐出師門,你現在又使了什麼手段讓他被你的傀儡術所制?!”
“蒼師兄,好久不見,最近可好,師叔可好,眾位師伯門又可好?!”
“你是三絕堂的走狗會不知道他們好不好,他們都被……都被你那個三絕堂……”鷲無蒼氣到連指著某人的手指都帶著強烈的顫抖。
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