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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掌門疲倦地笑了笑:“我的確不配當本派掌門,尹師弟,我已想好了,我這就收拾東西離開。一會兒大會開始後,就當眾宣佈辭去掌門一職,正式退隱江湖。”
尹師弟雙眼一眯,合身攔在褚掌門面前,低聲道:“掌門師兄,有話到門內說。師弟們還在外頭。”
褚掌門現在都要走人了,也就光棍了許多,把包袱往桌上一扔,指了張椅子讓尹師弟坐。尹承欽將手裡的食案放到桌上,回身關上門,卻不急著說什麼,而是推了褚掌門坐到桌前,把筷子塞到了他手裡:“掌門師兄,你昨夜睡得遲,想必腹中空虛,有什麼事還是先吃了飯再說吧。我雖不知掌門師兄為何事厭惡江湖,但你要卸下掌門之職也沒這麼容易。”
怎麼?我當掌門不易,想辭職難道還不成嗎?褚掌門想狠狠掀一把桌兒體現體現男子氣概,筷子剛拍到桌上,尹師弟就把一勺粥送到了他唇邊。
“掌門師兄,你是咱們天脈劍宗武功、威望最高之人,師父用心栽培了你小二十年,就為了讓你光大本派,如今大業未成,怎麼就生了退隱之心?再說,就算你要退位,總也要等到尋到一個資質人品皆佳的弟子,教得他能繼承掌門之位吧?待到那時,師弟不僅不攔你,也願陪師兄一同金盆洗手,逍遙山水之間。”
褚掌門一口接一口地吃著粥,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開始他還有幾分心驚,聽到後頭赫然發現,尹師弟那意思,竟是打算接著讓他當這個掌門了?尹師弟真是寬大為懷,從小受了這麼多壓迫,竟然沒心理扭曲想篡他的權,都知道他是臥底了,還這麼信任他,願意留他當這個掌門。
褚掌門感動得熱淚盈眶,好容易把一碗粥吃空了,連忙和尹師弟表忠心:“多謝師弟信任,我這就去與慎德山莊劃清界線,絕不讓咱們天脈為我受牽連。”
“這些事掌門師兄不必太過在意,咱們這些師弟都不是無知之輩,難道咱們相處這麼久的情誼還抵不過你的身世?別說慎德山莊尚是江湖正道,就算你出身魔教,也仍舊是我師兄,是天脈掌門。”
得到尹師弟身心雙重安慰,褚掌門終於放下包袱,先去給兩位同穿報告了這個好訊息,然後摩拳擦掌,準備在擂臺上一展身手。組織的信任來之不易,須當倍加珍惜。他要以實際行動向師弟師妹們展示自己的決心,順便替他未來領導華同志掃平前進障礙。
所以他一上臺,就主動向慎德山莊請戰。按褚莊主的計劃,倒還是希望他多幫褚垂裕解決幾人再下場,不過狄知賢本就是少年一輩中的一流人物,若說褚掌門與他交手時受了內傷,要把打敗自己的榮譽送到褚垂裕手中他倒也信,便叫兒子上去應戰。
褚垂裕在他手裡兩度險些做不成人,對他的瞭解顯然遠過其父,冷笑一聲,在褚莊主耳邊輕聲道:“褚退思已有了反心,他娘又不在咱們手裡,爹對他不可太過信任。他是隻養不熟的狼崽子,勢力大了必將反噬咱們,到不如趁他羽翼未豐……”
他手微微比劃了一下,引得褚莊主皺眉不語。褚少莊主又貼近了些,神色越見猙獰:“今日他若肯依計輸給我,那我就留他一條命,若他有反意,爹您可就不能怪我了。”說完這句,他撤身出了棚子,躍上高臺,橫劍當胸,道了聲:“褚掌門,請!”
褚承鈞擺了起手的姿勢,道:“少莊主是主人,自當佔先手,在下不敢僭越。”
客套話說完了,動手就是生死相殺。今天不做了褚垂裕,他這輩子都要活在陰影裡;做了褚垂裕,不僅能跟師弟表忠心,平平安安地把掌門當到頭兒,萬一再把老頭兒氣死,他拿著出生證就可以要求分財產去了。
當然,激起他鬥志的不只是這些,關鍵是對面的那位下的也是殺手。狄知賢武功雖高,但和他動手時也留有餘地,只打算打敗他,褚垂裕跟他同是褚老莊主的遺產繼承人,金錢的驅使之下,仇恨絕對是山高海深的。
眨眼兩人就已過了百十招,褚掌門身上幾處掛了彩,電腦難得地主動聯絡了他一回,在他腦子裡拼命警報:“生命體徵下降,失血XXX毫升,心跳260,血壓160/100……必須立刻停止高危活動!”
這是能停的時候嗎?褚掌門心中高喊一聲:“再幹擾我就投訴了!立刻替我切斷痛覺神經,我要被殺了回去就找記者曝光你們欺騙消費者!”
電腦尖利刺耳的聲音立刻停了下來,他身上的痛覺和沉重感一併消失,彷彿滿狀態復活了一般,劍刺出去的速度比方才更快了幾分。褚垂裕也感覺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