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笑了笑,神色之間卻有些沉重,又沉默一陣,重又抬起頭來說起了兩位師妹的事:“師師弟和餘師弟的年紀差將弱冠,和兩位師妹也算年貌登對。只是畢竟女子害羞,此事可緩些向師妹們提。回去以後我想法詢問師弟們的意思,若他們有意,掌門師兄再探問兩位師妹的心意吧。”
尹師弟收了碗走了,褚掌門關起門來,才把自己臉上的表情放開了,無聲地衝著牆壁大喊大叫。
尹師弟有心上人了!他居然有心上人了!隱藏得太深了!真人不露相啊!
喊痛快之後,褚掌門又望空雙手合什,把自己聽過的神佛名字都念了一遍,求他們保佑尹師弟求婚成功——萬一這小子因為失戀心理扭曲了,他可扛不住啊!
33、魔教教主
隨後幾天,蕭大師立場分明地站在了華大少身後,褚掌門也想像他一樣直接往華家棚子裡一呆就完了,可是座位不夠,他也只好頂著慎德山莊上下的壓力,白天帶師弟們在自家棚子裡看戲,晚上叫蕭大師幫忙把人都送出莊外,自己窩在華家的地方。
褚莊主明裡暗裡地叫了他幾回了,可他已經有了靠山,哪還能自己往敵人嘴裡送,抱緊了華同志的大腿就不撒手,只等著扛過這大會,就回家印書制富,再也不摻合江湖事了。
又經歷了幾天陳腐封建充滿形式主義的比試,華大少終於眾望所歸,成了新一任武林盟主。在新老兩任盟主交接過後,由新盟主宣誓就職的關鍵時期,慎德山莊之中風雲突起,無數身著勁裝的武林高手從四處躥出,將參加大會的這些江湖俠士團團圍住。
褚掌門心中一動,雙眼立刻盯住了褚莊主,一面吩咐眾師弟師妹聚攏到自己身旁,一面命姚師弟和蕭大師通氣兒,把他們倆帶來的非法槍支各自備好,埋伏到那群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準備搞偷襲。
驟見埋伏,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華大少卻沒像褚掌門一樣盯死一個內奸不放,而是謹慎地觀察著來人的身形樣貌以及走位和站姿,沉吟著推斷他們的真實身份。不等他一口道破來人的來歷,天外忽然飛來一群身著白色宮裝,面覆白紗的美女,邊飛邊以花瓣灑地。
地上那群勁裝男子分開兩邊,給她們讓出路來,這些美女便落在地上,接著灑她們的花瓣,足足灑出了一條小徑,直走到擂臺之上方才止步,都保持著手提花籃,不拿眼看人的曼妙姿態立著。
華大少終於不猜了,他打點起一身威儀,朗聲笑道:“原來是靳教主遠涉來此,在下不暇遠迎,還望恕罪。”
這就是傳說中的魔教教主吧?簡直像電視劇裡演的一樣啊!照這進度,接下來不就要正邪大戰了?褚掌門心往嗓子眼提了提,低聲提醒尹師弟:“待會兒開了打一定要注意保護好師妹和師弟,不要和敵人硬拼,智深大師有秘密武器在,肯定能把他們的首領當場打傷打死,這群人威風不了多久。”
尹師弟也見過蕭大師和姚師弟一筐一筐往家打樹枝子的時候,對他們倆的準頭雖沒什麼信心,但對槍的威力倒也信賴得很。點了點頭,吩咐師弟師妹們結陣,有人來犯就殺,沒人來犯也沒衝出去,只等蕭大師他們一舉擒下敵魁。
天脈劍宗這裡商量著,那廂華大少已自把靳教主喚了出來。靳教主一身白衣,相貌英俊華美,行動之間鄙睨天下,眉梢眼角都流露出爆表的自信;比得華大少就跟個混了幾十年辦公室還死活升不上去的副處長一樣。
尤其是華大少說話時,那揮之不去的官僚氣息,對比上靳教主一往無前的殺伐之氣。斯情斯景,實在令人愁腸欲斷。
褚掌門看不下去了,他們的精神支柱,認親之前怎麼看怎麼光芒萬丈的華大少,怎麼現在看起來就生生差了人家一截呢?不能因為年紀大了、身體不行就放縱自己,隨時帶著濃濃的暮氣啊。你看人家魔教教主,這才是少年得志的成功人士的範兒啊。
褚掌門還在感慨,靳教主的目光已掃過全場,偏偏就停在了他們天脈劍宗所坐的棚子前,聲音中帶著幾分頤指氣使的味道:“哪個是天脈劍宗褚掌門?在下靳城,對褚掌門聞名已久,亟盼一見。”
全場目光霎時落在了褚掌門身上,甚至有不少帶著惡意猜測的,以為他和魔教勾搭上了。就連褚掌門自己都忍不住懷疑,他前身這位是不是真破罐破摔投效魔教了,還是慎德山莊的人勾結魔教,褚承鈞這個當兒子的只是跑不了而已。
他頂著全場目光的壓力挺身而出,握緊了大氅下的寶劍,氣運丹田:“在下便是天脈劍宗掌門褚承鈞,閣下是靳教主?久聞大名!”
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