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師弟的也就不好說什麼。後面進來的於師弟和師師弟也見到了蕭大師,一樣不知他是真是假,但看他作派像個正經人,都放下了當場打殺他的心,跟著掌門一起寒喧了幾句,便退出門外幹活。
但尹師弟不退。尹師弟不退,兩位穿越人士就都得死撐著,不能好好說話。褚掌門好歹是尹師弟看著長大的,沒被懷疑什麼,蕭大師卻是受到了他強大的精神攻擊——尹師弟居然還懂佛法!
聽著尹師弟貌似恭敬,實則咄咄逼人地問蕭大師如何解“縱滅一切見聞覺知,內守幽閒,猶為法塵,分別影事”,褚掌門就覺得嘴裡發苦,恨不得立刻下山買套佛經研究。
蕭大師比他更苦,一個和尚,人家來問你佛法,你能說“我不知道,我其實才剛剃度一天”嗎?敢說的話,不就等於承認了自己其實是採花大盜的出身,化身為和尚,就是為了脫罪?
他既然不敢,就得會解佛經。
蕭大師嚥了一口鮮血,默默地花一個貢獻點購買了全套佛經,還硬要了《道藏》做添頭。買了之後急切也解不了,還要叫電腦給他搜出這句話的出處,按著其中最繞忽的解釋答道:“法塵者謂如來藏所變現之相分,為意根、意識所緣者……”他雙目微合,外表似風波不起,腦內卻是連看解釋帶查字典,忙個不了,一字一字慢慢地念出那些解釋。
因為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沒用,就只好當成考試時答論述題,有多少念多少,直唸到外師妹叫人吃晚飯。褚掌門聽得都快吐了,忙藉著這個藉口對尹師弟說:“尹師弟若愛佛法,明日再向智深大師討教也不遲,別讓大家久等了。”
尹師弟對佛法也沒什麼愛好,聽蕭大師講得如此滔滔不絕,就有幾分信了他是個真和尚,不是採花大盜假扮的,點了點頭答應了,請大師來日有空了再給他講禪理。蕭大師念得舌頭都木了,終於等到尹師弟肯放過他,吃飯的興致都沒了,合掌行了一禮,說是要再參一陣佛法,閉著眼坐椅子上養神。
褚掌門見蕭大師三魂悠悠,七魄渺渺,趕忙站起身來道:“智深大師既然還要參悟佛法,不如在此稍坐,我叫人送飯來給你。”也不用蕭大師費神答應,他就叫了聲“尹師弟”,頭也不回地走向花廳。
他們上桌吃了飯,自有人給蕭大師送了一碗白飯,上面堆了些白菜豆腐。蕭大師在山下雖然人人喊打,但家裡有肉有米,自己也買過一套《大眾菜譜》,天天練習之下,做的菜總比這個好吃,就有幾分吃不下去,只好繼續裝著入定。
蕭掌門吃了飯回屋,見他還在那兒閉著眼,飯也沒吃,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四下環視一番,見師弟師妹們都沒在外頭,便低聲勸他:“吃點吧,山上就這些東西,天天都這麼吃,你不吃還餓死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比我強多了,再忍些日子一下山就有好的吃了。”
蕭大師卻是忍不了,同樣悄悄地問褚掌門:“這菜聞著就發苦,誰做的?要不我給你們做飯吧,真的,我會做好多菜,咱不能老這麼就和著。咱現在都苦成這樣了,就不用再吃憶苦思甜飯了吧?”
褚掌門深情地回憶了一把山下的小餛飩,冒著天大的風險點了頭:“只准做素的!”
“魯智深還吃狗肉呢,憑什麼我只能吃素?不行,我就說我是外國來的,不忌葷素!”
“哪個外國?咱手裡連個地圖也沒有,電腦什麼都要貢獻點又指不上,你老實點,就當自己蛋白質過敏吧!”
蕭大師不再和他爭辯,甩了甩僧袖回到客房睡自己的覺,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明天早晨要做頓人能吃的飯,讓褚掌門好好看看自己的本事!
16、捉姦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褚掌門就聽到了院裡傳來的杵搗聲,吵得人睡不下去。他略有些煩躁地披了衣服出門,就見到蕭大師拿著個銅臼不知在搗什麼,一聲接一聲響亮的叮噹著,震得人頭暈。
就算大夥都是穿的,你也不能這麼折磨我啊!褚掌門捂著耳朵,皺眉問道:“你做什麼呢,能晚點兒再做嗎?這大半夜的,大夥兒還得睡覺呢。”
“我都餓了一宿了。昨天爬了半天山,今天還能撐到這點兒才做飯,就夠不容易的了。再說了,要嫌我搗蒜,你先看看自己廚房裡有能吃的東西嗎?我找了半宿才找出一小塊肥豬肉和一把小蝦皮來,你們哪是學劍的,個個都是佛門大師吧?這還做飯,正經能把五星級大廚急死。去,幫我去廚房看看水開了沒,水開了好下面。”
“早餐就吃麵?不太好吧,師妹們都是把昨晚剩的煮成菜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