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粗點的枝子搞篆刻,打算為精神文明建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剩下三人面面相覷,更不知幹什麼好。尹師弟便把於師弟也打發出去放炮,自己從屋裡拿了帳冊出來,要和掌門算帳。
“咱們山上,存銀現在有一百二十一兩,還有六十吊錢,前些日子伯母姚師弟上山,已經把庫裡存的布匹和傢什用了,韓師弟要成親,什麼都要現買,可著這些錢,就買不了上好的東西。好在靳城不是女子,金頭面倒是可以省下來,換成吉服就行了。不過他們成親之後要是住山上,就還要蓋新房,打傢俱和床……”
“錢倒好說,玻璃廠總還有進項,我之前和魯大師說了,他說盡著咱們用,不必和他客氣。倒是該由誰去提親,咱們還得合計合計。”褚掌門到現在也沒買古代記帳指南,看見帳本跟看外語詞典似的,頭都脹大了一圈,忙忙提出了更要緊的問題轉移尹師弟的視線。
果然一提起提親的事,就是比錢更愁人。韓師弟雖然已經跟靳教主昭告天下了,但他們魔教的人也有不少是死在蕭大師和姚師弟手下的,萬一人家恨上了他們一門,見了去提親的不問三七二十一就砍了出氣呢?
他們山上武功最好的只有三人,他這個掌門、同穿的姚師弟,再有就是眼前的尹師弟了。可姚師弟是親手打傷了不少魔教弟子的人,肯定不能去;尹師弟又不會說話,性情又高傲,肯定能伸不能縮,到他們教裡跟人嗆兩句就容易嗆出血來,也不好去。
要不讓韓師弟自己去?反正他一個孤兒,又無父母,自己上門提親也不算不合適。他身份又和別人不一樣,有靳城護著,去到魔教也吃不了虧。能順順利利地提了親,換了庚帖回來最好,萬一就讓靳城直接留在連山……那正好,他們連聘禮都省了,只要問問結婚的日子,一起上門見個禮就得了。
想歸這麼想,他還真不敢讓韓師弟親自去。武林大會那日,多少人都知道他已是魔教教主的人了,那些死腦筋的江湖人,怕是有不少恨不得殺他洩憤。現在他們山上有人有槍沒人敢動,韓師弟要是孤身下了山,搞不好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最合適的倒是他親自去。他如今也算長兄如父,又是天脈劍宗的掌門,弟子們的事本該由他出頭。他武功又高,又是武林盟主座上的紅人,隨身再帶點槍彈,一般人也不敢近他的身。
褚掌門把這些緣故一說,尹師弟立刻就明白了,撂下了手裡的帳簿,手指敲著桌面,想了一陣便說:“待過了十五再去吧,我陪師兄一同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咱們山上有姚師弟,又有許多條槍,連徐師妹和趙師妹都會用了,輕易也難有人傷得了他們,倒不必太過擔憂。再說,於師弟他們也不小了,哪能一輩子要人照應?以後總也要獨闖江湖,現在就該歷練歷練。”
他說過就要算,也不管褚掌門說什麼要他照應弟妹和老夫人的,拿起帳本接著算要給韓師弟買什麼。褚掌門也拗不過他,過了十五,乖乖地收拾了自己的包袱準備上路。
他們提親不忘掙錢,仍舊拉了一車玻璃製品,還有洗衣機和甩幹機的樣品,拴了幾燒瓶的硫酸,又在車廂裡藏了兩管槍和一包子彈,在眾人或喜或憂的目光中離鄉而去。
41、露宿
一輛堆滿名貴玻璃製品的馬車,上面還只有兩個年輕人駕車。一路之上,真有不少不認得褚承鈞和尹承欽的人為這些東西誘惑,打算上來搶劫。
每當這種人出現,就是褚掌門指導師弟武功的時候。仗著自己多學了幾樣高階武功,他現在還有餘力指導師弟,擺出大師兄的款來。本來氣勢人望就都不如人,要是連武功都讓師弟壓下去了,他這個師兄還當個什麼勁兒啊!
尹承欽的武功本來也不低,自從褚掌門穿過來之後,也是一直跟著他學高階武功,除了不像他掌握的資源那麼豐富,深度上也不差什麼。尤其是尹師弟不用搞什麼技術革命,更有的是時間練武,此時再出手和從前差別極大,無論是見財起意的普通小賊,還是江湖上有名有號的江洋大盜,在他手裡都走不了幾招。
但是前撲後繼的劫匪還是拖延了他們的行程,半月之後的某天,兩人錯過宿頭,只好夜宿在荒郊野外。好在尹師弟是出行經驗豐富的人,車裡擱了不少乾肉燒餅之類,到了晚上折些樹枝生起火來,將那些乾糧烤烤,拿小鍋燒些開水,便能對付一餐。
吃完了飯,也沒個睡覺的地方,褚掌門便動了上車休息的心思,問尹師弟要不要把玻璃都搬下來,他們倆睡上去。尹師弟沉默著幫他把最佔地方的洗衣機和輕薄易碎的杯子搬了出來,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