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師。”何百家憋著笑對很不樂意的薛遊道。“檢視下這裡現有的藥物是你的職責。”
席安權當沒看到薛遊吃癟的表情,抬腳自顧自先走了。何百家安慰式地拍了下薛遊的肩膀立刻跟了過去把走錯方向的席安拉回來。在薛遊盯著席安的背影看得快化作蠟像前,終於被徐博士不客氣地拎走了。
“薛遊還挺黏你。”
“他一直都這樣。”席安無奈地低著頭,笑了笑,又嘆了口氣。
“你和徐博士的顧慮我也有察覺。”何百家小聲道。“總比變成遊屍,喪屍什麼的好,不是嗎?”
“只是可怕程度不一樣而已。對了,你們有在培養病毒嗎?”
“有,已經很多種了。”
“據我所知,病毒只有在寄主身體裡時才會具有生物特性,會侵噬正常的細胞,瘋狂複製,利用寄主細胞的能量和代謝系統獲取生命能量和物質。而離開寄主之後他們又會停止一切生物活動,只是一個大化學分子,像非生物一樣。而且據記載,在狂犬病毒發現之前,疫苗就已經產生。”
“你想表達什麼?狂犬病發病後死亡率可是百分之百。”何百家說到這裡停頓了下。“我們曾經治好過一些病人。但是在治療後幾天,他們又陸續死了,找不到病因。”
“那麼死因呢?”席安和何百家去的地方是後方空地上臨時搭起的軍用帳篷,是用來做研究的簡易實驗室。有一次性的手套,鞋套,口罩還有加大過的一次性雨衣,用膠帶在腰上,袖口,腳踝處纏住。依舊很冒險,卻必須有人那麼去做。席安私下有問過徐博士他們之前是不是也注射過特殊疫苗,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現在跟何百家那麼一聊,席安到更加確信,只是這個疫苗的效果,他們也不清楚。
“細胞自爆。”何百家長吐出一口氣。“還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明明都好了。”
“那一定很可怕。”席安和何百家已經到了帳篷外的臨時緩衝區,是另一個更小的,獨立的帳篷,在裡頭進行穿戴。原本席安他們都打算直接找幾件專門做實驗的衣服,但錢德他們不樂意,怕。
“簡直可怕極了。”何百家拿著膠帶替席安封袖口,邊扯邊聊。“我聽說高遠司少將是你養父?你知道你親生父母的事嗎?而且你叫席安,不叫高安。”
“將軍自然不會隨便收養孤兒,我父親確實姓席,至於我母親是不是姓安我就無從知道了。我父母的事高科有幫我打探過,沒有太多的訊息,不過很可能他們都是軍人,在某次特殊任務裡犧牲或者其他。我比較希望是犧牲,不過可能性也不大,不然根本不需要瞞著我,我是說……如果我父母是了不起的人。”
“也不一定。”何百家笑著將膠帶遞給席安,同時伸出自己的雙手道。“也許怕你壓力太大。”
“還能比高家壓力大?”席安笑著回了句,馬上輕咳了下,照著何百家的樣子幫他進行封口。“至少他們也不是壞人,不然怎麼都不會給將軍家養。那個……何老師,我們第一步從哪來學?”
“系統的學是不可能了,現場教吧,不過……席記者,我和徐博士,都是代表軍方的。”何百家又拿了卷膠帶給席安,蹲□開始封褲腿。“高科,或者說高家都是。”
“怎麼地,還要宣示不成?”席安到沒帶當回事,跟何百家頭對頭蹲在地上。
“你心裡清楚就好。”
“軍方的最終目的,難道不是為了百姓的安危嗎?”席安發問道。“如果人都死光了,對著山頭對著湖泊演講還是發號施令?人,才是裡頭最要緊的部分。人在,什麼都不會丟。”
何百家只是笑了笑,說:“我還真挺喜歡你的。”
席安聞聲一愣,何百家見他那表情不客氣地笑出來聲,說:“可別被薛遊同事和高科上尉給弄得對同性間單純的友誼和欣賞都理解不了了。徐博士應該也挺喜歡你,所以會讓你跟著我。”
“為什麼?是因為……”席安轉了下眼珠。“我剛畢業去面試那會兒,被三家報社和雜誌社拒絕,一直到遇到我現在的主任。也不知道他和他家小丫頭怎麼樣了……他也跟我那麼說過。”
“不全是因為高遠司少將,是正好你的性格也不錯,別想太多。話說怎麼想到做記者的?”
“媽說不錯。”席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是我自己也喜歡,他們說好,那就最好了。”
“理解。”何百家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來吧,看看病毒培養得如何了。”
高科和錢德主持的會議結束後,馬上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