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積些食物在家,減少外出,避開人群嗎?”
在附近購物的人不約而同地轉向席安他們。
席安挑釁地看了眼薛遊,一把拉過購物車自己推著往前走,還不忘大聲說:“應急燈在哪裡來著?”
薛遊的車被塞得滿滿地,在他們之後也開始有人陸續囤貨,甚至有人特意跑過來詢問情況的。席安說得挺含糊,反正不管對方怎麼理解,也是加入了囤貨一族,只是沒有形成真正意義上的瘋狂搶購。
“你剛剛太沖動了。”重新上路往席安家裡開時,薛遊對席安說道。
“我知道。”席安摘下眼鏡,側著頭望著車窗外。“今天晚上星星真多。……總是會有辦法的。”
“我也相信。”薛遊騰出手來捏了捏席安的手,又馬上移回到方向盤上。“晚上的菜我來做。”
從超市出來後遇到了堵車,薛遊繞了遠路,從小路上繞回席安家。在一個小區門口看到了一輛吉普車停靠在路邊。席安開始沒覺得有什麼,薛遊的臉色一下變得嚴肅起來,整個人都不覺直了下背。開車的速度保持得穩穩地,但是席安看得出薛遊此刻很緊張。一個身材健碩的年輕人就戒備地站在車邊,雙手背在身後,雙腳分開比肩寬,腰帶上彆著一個槍套。席安他們的車經過時,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們看。
“我今天下午就見過這樣的車。”轉彎後,薛遊小小撥出口氣。
“剛剛那個小區……剛剛是什麼路。”席安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望了一眼。“我同事那個小區的。”
“同事?”薛遊開啟導航儀。“他病了?”
“我們已經三天沒有聯絡到他了。他是五天前請的假,說是身體不適。請假前一天在公司時就發現他有些感冒。是的,咳嗽。我們誰也沒有當回事。”席安捏著自己的眼鏡,眉頭又皺了起來。
“也許只是巧合。”
“現在這樣的時刻,我不相信巧合。所有的巧合,都事出有因,只是我們不知道。”
席安和薛遊把一部分食物和水搬到了席安家裡,留了一半在車內,包括應急燈之類其他物品也是。當時在超市付賬時,是薛遊搶刷的卡,席安沒有多爭,只是把總金額記下了。
薛遊的廚藝確實有了質的飛躍,席安吃了不少,然後兩個人一直收拾了桌子,席安洗了碗,期間薛遊將搬上來的東西分類整理在了客廳一角。報社發的那些感冒沖劑,席安沖泡了兩包,和薛遊一起喝的。味道還真的跟板藍根有些類似,不過更加苦些。之後薛遊說了下他了解到的情況,和席安知道的一些一匯總後還是沒有比之前知道的更多。新聞裡沒有特別報道,就下面捲軸一直在說要大家預防流感,避免和人群接觸。網路上也只有網友的發言,並沒有找到任何官方說法。有一點,席安和薛遊是有共識地,那就是政府事先是知道什麼,而且他們也在採取措施,只是會有什麼效果,會有什麼樣的發展,沒法知道。
兩個人聊得差不多時,已經快到10點。薛遊提議在客廳的沙發上留宿一宿,席安不答應,但又沒法把人推出去,因為沒那個力氣。最後席安甩了床被子丟在沙發上,轉身回了自己房間,咔噠一下鎖了門。薛遊坐在沙發上,看著臥室門,笑著搖了搖頭。自己是被趕出來的人,要再進去,可不那麼容易。
隔著一道門安然入睡的兩個人,都不知道第二天醒來,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這應該是他們在這個他們還很熟悉的世界裡睡得最後一個安穩覺。街道還是那條街道,房子還是那幢房子,人卻不再是那些人。
席安的生物鐘很準,起來後發現薛遊已經在做早餐。去了趟廁所出來,熱騰騰的粥就端上了桌。
“我烤了幾片面包,煎了兩個雞蛋,咋們中西合併。”薛遊分筷子給席安。“樓下的早餐店都沒開。”
“怎麼會?”席安說著放下筷子就跑向視窗。
“幸好我們昨天買了很多吃的用的。”薛遊跟著走了過來,和席安一起站在視窗。“就一個晚上。”
席安所在的住宅樓位於小區內部,望不到街景,可以看到一個小區內花園。原本這個時間點會有不少老年人在那裡鍛鍊,還有遛狗的,此刻一個人都沒有。路上散落著不少樹葉,還未被清掃。
“不知道9點時會有多少店鋪開門。”薛遊道。“我出去時門衛還在,說沒見過我,要我登記下名字後還發了藥和手套口罩,就從個小視窗裡遞出來。你們小區每個樓道里都貼了告示,連夜貼的。說叫大家避免去公共場合,如果有感冒,特別是咳嗽,立刻聯絡所在地的居委。不要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