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看見師父的鼻子跟睫毛,他怎麼捨得下來。
淨義是沒辦法了,就算將臨弦知抱下來,可這小子在他懷裡呆上一陣子,一個不注意又往頭頂爬了去。
馬車內,慕雲悠一個人沉默地坐著,淨義跟那小老虎甚至那隻小蛇都在外面趕車。他這次沒讓趙福禮跟著,那傢伙去那種地方,根本就是找死。
那隻小老虎讓慕雲悠很是在意,只是淨義卻對此隻字不提,慕雲悠知道,淨義並不是話特別少的人,他只是……
不想跟你說話而已。
看著車外本不遠的淨義,慕雲悠覺得這中間的距離,卻越發的遙遠了。上次在分別時說了那些話,甚至刻意地給了些暗示,本以為淨義會再次找上去,他甚至自信地覺得淨義不可能真的放棄他,那些無視那些陌生,只不過是淨義生氣了而刻意做給他看的,流墨讓小妖傳話時聽到淨義也在,他很高興。
跟趙福禮解決掉沁骨村之後馬不停蹄地趕來,在腦海裡想了很多,但實則跟心中所想,相差太遠!
看著面前不遠處與那小老虎玩得開心的淨義,慕雲悠最後還是嘆了口氣,開口道:“子言,你的徒弟呢?”
師徒二人歡樂的玩耍被清冷的聲音打斷,淨義將小老虎鉗制在懷裡,摁揉著小老虎的肚子,不讓小老虎亂動,道:“他沒事。”
小老虎臨弦知嘴裡哼哼了兩聲,伸出爪子,用肉墊拍拍師父的手,抬頭看向師父。淨義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彎腰親了一下小老虎額頭,臨弦知仰頭舔了一下師父下巴,小身子扭了扭,把爪子放到下巴處,舒服地眯了眼。
雖然很想變回人形,可實在變不回來也無甚關係,臨弦知向來腦子裡想的都極為簡單,這事情總有解決的時候,即便現在變不回來,到時候找到父親,就可以變回來了。想到這些臨弦知倒也不著急。何況,獸型其實也還不錯,悠閒,還刻意吃到師父親自喂的小魚乾……
馬車行得不慢,不到片刻天卻漸漸地暗了下來,臨弦知抬眼看向天空,這會兒好像已經快黑了,只是這應該不到晚上才對。
淨義道:“鬼界與人界並不是完全隔離,上次我們離開時,無影便開了人鬼之隙。但人界有個地方,是連通了兩界的中間界。”
臨弦知蹭蹭淨義,表示自己聽懂了,這次是要透過那個地方前往鬼界。上次在鬼界的時候,慕雲悠說師父受了傷,很有可能就是在這個地方受傷的。
馬車行至深山之中,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再行了片刻之後便沒了路,淨義抱著臨弦知下了車,慕雲悠也跟著下來。
慕雲悠將馬車上的燈籠取了下來,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點了火,那火光在臨弦知看來有著幾分的陰森。
臨弦知用爪子扯了扯淨義的僧袍,再指了指馬車裡。淨義恍悟,無奈地笑了笑,從馬車裡拿了那裝小魚乾的包袱,裡面剩下的魚乾已經不多了,之前鼓鼓的包袱現在看起來也就那麼一點點,淨義把包袱給臨弦知系在肚子上,讓臨弦知自己揹著。
兩人一虎一蛇才藉著燈籠中那幽幽鬼火一般的光亮前行,行了一陣,慕雲悠便停了下來。臨弦知的視線極好,當下便發現了不遠處有個山洞。
只是細看之下,才發現,並非只有一處山洞,面前這座山,根本就像是蜂巢一樣,密密麻麻的都是洞穴。
臨弦知被淨義抱在懷裡,也不害怕。洞內很冷,洞穴道路錯綜複雜,慕雲悠手中那燈籠飛在頭頂,像是在給人帶路。彎彎曲曲繞來繞去去行了一陣,慕雲悠道:“上次來時這地方多是鬼怪,這會兒怎的都不見了?”
淨義沉吟片刻,最終卻還是未說話,他的懷裡,臨弦知晃著小爪子,看起來像是做了個拍胸脯的動作,淨義笑了出來,幽幽的鬼火,還能看出臨弦知臉上得意的模樣,估摸著這會兒正在想著,因為他是神獸,鬼怪都怕了他,所以自然藏起來了。
被抱著雖然悠閒,但也無聊,走了不知多久,臨弦知再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不能說出人聲實在無趣,開口的也只能是虎叫,師父又聽不懂,臨弦知索性從師父身上跳了下來,跟在慕雲悠身後走在師父面前。
四條小短腿而走得倒是很快,在他尾巴上纏著的小蛇這會兒正纏在他脖子上,嘶嘶地,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臨弦知走得認真,慕雲悠停下來時他也未察覺,直接便撞到慕雲悠腿上去,下一刻被淨義給抱了起來。
已經出了山洞,面前卻是陡壁,而放眼望去下方是一處城鎮。去過了鬼界,這樣的地方也就沒什麼好驚訝的。
“沒有變化,看來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