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唾液沒有毒素。”鬆開了利卡特斯的頭髮,血喪道,“我說過由你自己選擇。”
“可是你說你改變主意了。”利卡特斯搶著說道,原本對於血喪的懼怕似乎消散了些,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會變成喪屍,也或許是其他的什麼……
“是的,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準備讓你死。這就是我的主意。”盯著利卡特斯,血喪說道,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從開始就沒有過任何的善意。
利卡特斯被看得心中一凜,心道,難道要對他做比死更可怕的事?‘肉人’?那些血腥殘酷的畫面還在眼前,那種光用想象便能麻痺的疼痛……他,不想嘗試!
“我……不要做‘肉人’。”這是祈求,輕聲的,卑微的。喪屍,‘肉人’,死,這是在利卡特斯心中的排序,那是他最初選擇死亡的原因,他選擇痛快的死!
“我知道你的選擇,你會是一個人類,一個最接近喪屍的人類。”抬手觸控著利卡特斯還帶著稚氣的臉頰,血喪緩慢的說道。
利卡特斯抬著頭,他知道這是一句別有深意的話,但是卻不明白其中真正的含義,只能帶著畏懼的看著血喪那淡色的唇瓣。
血喪卻並沒有如他所願的說下去,而是站起身,從一邊取了一隻有著同樣紅褐色汙垢的鐵碗,便朝著血池走去。待得他回身的時候,手中的鐵碗中已經是滿滿的一盆血了。
利卡特斯側過了頭,望著一邊殘破的牆壁,那種血紅色盪漾著的液體讓他暈眩。
“喝下去,你就可以走了。”
直到那鐵碗觸到了利卡特斯的唇瓣,利卡特斯才驚覺,抬眼驚恐的看著那個血碗,而後望向血喪,“不……”
“你沒有說這個字的權利,或者讓你變成最普通的喪屍,對於這個你就會嗜之如命了……又是選擇,就看你了。”將那鐵碗放在了石床上,血喪看著利卡特斯,看著那張臉上的掙扎……
利卡特斯目光呆滯的看著那碗血,喝下去?那麼他和喪屍有什麼差別,但若是不喝,他會變成真正的喪屍。無疑那句‘最接近喪屍的人’的意思已經明瞭了,這個選擇,無論選擇哪一個,意義是一樣的。“你不能把我變成喪屍……”是的,第一個選擇裡,他已經做出了回答。
“呵呵。那麼這就是第二個選擇,只是有著重複的選項而已。”饒有興致的,血喪說道,很有趣不是麼?
利卡特斯還想要爭辯,卻恍惚憶起,在這個喪屍面前,他確實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那麼,他的選擇……
或許他可以這樣一頭撞死在石床上,但是利卡特斯沒有辦法做出這樣的決心,或許他始終也成不了那些故事中為了大義而對於生死義無反顧的騎士,即使擁有著那貴族的血液,但是他的心是怯懦的。他想要活下去,因為活下去才會有希望,才能有一天打敗喪屍?這樣的想法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怯懦所做的掩飾而已。
終是深吸了一口氣,利卡特斯滿中滿是絕望的注視著血喪,而後抬手,仰頭,喝盡了了那碗中的血液,那似乎帶著溫熱的血液……
濃烈的血腥氣在口中迅速的蔓延,即使盡力的毫不猶豫的嚥下,卻也阻止不了那從身體身處都散發而出的氣味。趴在床沿上,利卡特斯干嘔了幾聲,卻除了帶血的唾沫,根本吐不出什麼……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有著墮落的靈魂吧!利卡特斯捂著嘴如此想著,最後的眼淚在臉頰上蔓延開來,確實,最後的……
同族血液的飲用者,他與喪屍根本無異,只是儲存著那所謂的高貴的軀體,那軀體中流淌著的貴族血液或者都已經開始厭棄他了吧!
“啊!!~”絕望的哀嚎,蔓延在這破落的城堡中,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只是一個孩子,一個應該待在父親母親懷中撒嬌的孩子。
血喪看著仰天哀嚎著的少年,心中閃過了一抹悸動,那是那顆一直微弱跳動的心臟難得做出的反應。
“首領,這是怎麼了?怎麼有個人類在這裡?”婀娜的軀體伴隨著有節奏的扭動,懷桑車那一的看著坐在石床上滿身血漬的人類少年,似乎有些面熟……
“你怎麼來了?”血喪淡淡的問道,目光依舊看著少年,在哀嚎之後似是毫無生氣一般的c垂著腦袋,看不到臉上的表情,卻可以猜測,定是……絕望。
懷桑收回了看著少年的目光,媚笑著道,“莫林德剛來找我,說是跟著他的那個小鬼不見了……說起來!這小鬼……”
血喪微微點了點頭,“你帶他會人類的住所去,今天我也玩夠了。”這麼說著的時候嘴角似乎揚著一抹奇異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