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他做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決定。他在江香蘭準備好的關於新華達的股份轉讓協議上籤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交給江香蘭,叫她在北京繼續等待。一旦接到自己的電話,馬上與華夏信託公司簽約。
坐上飛機,他發現頭等艙裡只有他一個人,那個畫著工作妝的空姐一步不離地殷切地為他送飲料。他很想跟她聊聊,但是她只是微笑並不回答他的任何一個問題。
他開啟電腦,想看看張震鐸發來的一份報告,但是,那螢幕上的字就像蝌蚪一樣在他眼前游來游去卻一個字也遊不進他的腦海。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平靜了。
牌局的底牌就要掀開了,結局會是怎樣?
他忽然想起了紅樓夢裡的那段話: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有恩的,死裡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老來富貴也真僥倖。看破的,遁入空門;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記得一次他在市裡開兩會的的時候,一個宗教界的代表這樣對他說:“人的一生中擁有什麼,幹什麼,過得自不自在,有沒有錢,以及最後怎麼走完,那是安排轉生者按照其上一世所做的事、德與業力的多少的比例來安排。神若真愛一個生命,就要幫其明悟生命的根本,返本歸真。如果這個生命太過迷,就要想辦法幫其消減掉業力,使其不至於因積攢的業力太多而導致最後的被銷燬清除。”
當時他還不解其意,現在看來你、我、他、她、它,全部乾淨徹底地來了個白茫茫,還有什麼可悲哀的呢?由誰來悲哀呢?為誰而悲哀呢?
“兄弟,情況有些棘手啊。”見到歐升達,劉文為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怎麼?”歐升達問。
“省紀委現在組織了一個調查組,正在通衢做調查。現在做的雖然還是外圍的調查,但是,據我掌握的情況,應該很快就會直接接觸你們的。”劉文為道。
歐升達輕聲一笑:“他們能調查出什麼?事情我早都安排好了。”
“可是,這回的力度不一樣。我還是有些擔心,你手下的人會不會說錯什麼?”劉文為還是有些擔心地道。
歐升達回答:“應該不會,首先是有些事情他們並不知道,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