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天。
自己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嗎?他不知道,想著今晚自己要跟錢進談著一些言不由衷的話,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演員,在演著一出只有三個觀眾的戲。
想到這裡,歐升達輕鬆地笑笑,這個自我緩解壓力的方式,是他潛意識的行為,也是他獨創的。
人生就像一場戲,看戲的人,永遠都體會不到演戲的累。
歐升達一出來,一眼就看見錢進笑嘻嘻地站在那裡跟他揮手。
他走過去,錢進像接待外國元首一樣跟他熱烈擁抱。
上了車,錢進按了後座與司機之間的玻璃隔板,對歐升達說:“我找王光玉談了,他說他會跟你溝通。現在看來是溝通不順啊。”
歐升達道:“這次我來除了要把新華達的這個合同細節最後敲定,還要把通衢藍領公寓的合同細節談完。老錢,做朋友我也實話實說,你知道王光玉的合作肯定是不順利。但是,現在要是我轉讓你,你就必須出價比他高,否則,我跟朋友交代不過去。”
錢進笑道:“這個我明白。藍領公寓那裡咱們沒問題了,這個我也會讓咱們都互利互惠的,你那裡什麼時候需要錢我就打過去。而新華達這裡你有顧慮,這我也明白。我錢進在這個江湖上滾了這麼多年,有些事情不用你說我也能明白。”
歐升達看著車上了高速,道:“理解萬歲吧。”
錢進正想說什麼,歐升達的電話響了,是烏梅。她說:“不好意思,剛才我在跟導演討論晚會造型的問題,沒帶手機,等我發現你的資訊,你已經關機了。怎麼,你到北京了嗎?”
“嗯,我正坐在朋友的車上”。歐升達回答。
“我今天排練要到晚上九點,我不能陪你吃完飯了,我結束以後過來找你好嗎?”她道。
“嗯,到時再聯絡吧。”歐升達道。
“怎麼?女朋友?”錢進問。
歐升達回答:“普通朋友。”
錢進笑道:“普通朋友?你會有普通朋友?”
“真的不騙你。”歐升達回答。
“晚上你可別亂承諾別的事,周遊特地給你安排了精彩的節目,我們都是借光。你可別掃大家的興。”錢進忐忑不安地對歐升達說。
“我儘量爭取。”
他的電話又響,是尹詩雙:“歐董,我已經把你住的地方安排好,你直接去前臺拿房卡就好。”臨走時,他特地打電話給尹詩雙讓她安排北京的住宿。他相信,這也是一條向冷鴻海傳遞資訊的渠道。
“好的,謝謝。”他放下電話。
錢進問:“你這人也挺怪的,咱們活動的地方有住的地兒,你非要自己在外面訂房,不是明擺著看不起兄弟嘛。”
“錢總,我這次來這裡,除了跟你談合同,還要跟其他人見見面。在外面住有在外面住的好處,你的好意我領了。”歐升達拍拍錢進肉墩墩的手。
北京的西天掛著一輪殘陽,血紅血紅的,叫人看著很不舒服。
又有個電話,Andrea的,依舊是很好聽的臺灣普通話:“歐董,已經到了北京了?”
“嗯,剛下飛機。”他回答。
“我向冷董彙報了你去北京融資的事情,他也很感動,覺得讓你很為難他也很抱歉。”Andrea口吻平靜但不乏柔和。
歐升達看了一眼錢進,他正看著自己。他回答:“沒什麼?我們雙方都有困難,還是相互理解吧。”
“呃,冷董想麻煩你再給我們一點時間,他說他要親自說服王主席,儘量讓雙方能達成一個相互都能接受的協議。”Andrea道。
歐升達回答:“我也是不想拖得太長,因為每停工一天對我們雙方的損失都很大。你們儘量快一點,不然我真的要跟華夏簽約了。”
放下電話,他看著錢進。他似乎正在思考什麼,仰頭看著車頂。
“對不起,對方還是不肯放棄。”歐升達誠懇地說。
錢進眼睛還是停留在車頂,回答:“我知道,我找過王光玉,他說這是他和你的事,讓我少插手,口氣很是狂妄。”
“狂妄?”歐升達很不解錢進為什麼用了這個詞彙。
“我知道他為什麼不肯讓我進入,我這裡是正規國企,一旦進入,就會對新華達進行嚴格的審計,這是他不能接受的。所以,他要千方百計地拒絕。”錢進回答。
歐升達沒有再問下去,兩個人開始談一些京城的是是非非。這些事情似乎彼此並不相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