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左瀾深深地鬱卒了。
他狠狠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走過去,彎了腰撿起那忽然之間變得死氣沉沉的青鳥塔。
就知道是不會成功的,他現在才剛剛開魂成功,後面的啟靈這個境界還差得遠,光是魂力積累就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了,想要躍過啟靈,一下達到融器的境界,將魂器和魂圖融為一體,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開魂,也就是開啟魂陣;啟靈,積累魂力讓魂圖具有靈性;附神,魂圖和魂陣主人之間有一定的感應,能夠根據魂圖的感應大致推知魂器的方位;融器,找到魂器之後與將魂器和魂圖融合;息心,神魂合一,轉入精神層面的修煉;化虛,將魂器虛化,與魂圖一般無二,相當於人器合一;歸一,這個境界現在還沒人達到,所以具體是怎樣,沒人能夠知道。
對照這個標準,剛剛青鳥塔是想和魂圖融為一體,那便是融器了,只可惜——左瀾現在這種低境界,根本不可能成功。
他對這樣的結果早就有了預料,所以並不覺得失望。
他只是在心痛那一刻魂晶之餘,糾結於塔底刻著的這兩個字:臨滄。
那糟老頭子說,臨滄是左家的叛徒,這個地級一品的魂器上卻刻著他的名字,這可就有意思了。莫非這魂器還是臨滄的東西不成?
左瀾摸著自己的下巴笑了一聲,管他是誰的呢,到了小爺手裡就是小爺的,想要回去?下輩子吧!小爺我就是土匪,是貔貅,只進不出,到了小爺這兒的東西,除非是成了破爛,否則一律不退!
他又研究了這青鳥塔一遍,始終研究不出什麼來,這玩意兒剛剛大展神威發過一會兒光之後就像是精盡塔亡了一樣,躺在他的手心裡裝死。
他將青鳥塔收回自己的儲物戒指,想起方才那魂圖被青鳥塔引出來的時候的異狀,心念一動,拿出轉魂鼎,放上一顆人品中階的魂晶,他可經不起高中階魂晶的消耗了,剛才那一顆差點沒把他心疼死,要是再來一顆他立刻就能發狂!視財如命!
魂力開始轉換,左瀾開始吸取魂力,盤坐在地上,魂力從他的手指指尖進入,順著他的經脈爬上他的身體,順著他的血液湧動,進入他的心臟,然後跟著經脈和血液在他的身體緩緩地遊走了一圈,匯聚到眉心的位置,極其緩慢地凝聚著,隱約之間有六芒星的印記浮現出來。
魂力就是這樣一分一分積累起來的,眉心的這個印記通常被稱作魂印,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不僅魂陣會變,就是魂印也是會跟著變的。
魂力不僅藏在魂晶裡,在魂大陸的空氣之中到處都是,只是過於稀薄,修煉起來很慢,不過似乎取之不盡,大家修煉魂力的時候都是預設從空氣中抽取魂力,只有底蘊深厚的家族才能給自己的子弟們使用魂晶修煉。
左瀾也不是奢侈,他現在是特殊情況,因為自己的魂力太少,還沒來得及修煉起來。
現在左瀾的魂印還是最原始的灰色六芒星,看上去簡單得過分,甚至帶著一種醜陋。
不過左瀾看不見,看見了也不會在乎。
在他心神遊走的時候,魂陣浮現,那之前被引出來的青鳥塔魂圖消失了,他坐著的那棋盤魂圖上,還是十二個小白點。
敢情這青鳥塔的魂圖被勾引出來之後,沒嚐到甜頭,又他孃的縮回去了?!
左瀾現在想死。
他已經有一種隱約的預感,自己坐著的棋盤,會是一個很神奇的玩意兒,他伸出自己的手指,指尖點在其中的一個白點上,魂力灌注指尖,慢慢地注入那白點之中,同時催動自己的心念,希望魂圖能夠從小白點裡冒出來。
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反應,可是很快,隨著魂力的持續注入,小白點開始發亮,隱約給人一種灼燙的錯覺,越來越亮,在亮到一定程度之後,那魂圖終於出現了,這個位置的正好是剛剛出現的青鳥塔魂圖。
它一出現,就在魂力的持續注入之下,慢慢地被推向了六芒星魂陣的內部線條之內,順著那些古拙的線條緩緩滑行,然後到達六芒星的一個尖端,穩穩地停住了。
似乎可以了。
左瀾遲疑了一下,在繼續注入了一點魂力之後,他撤開了自己的手指,那青鳥塔魂圖晃了晃,閃了閃,左瀾那小心肝跟著也顫悠悠地,以為那魂圖要撐不住了,正想要伸手繼續加註魂力,可是那魂圖閃了閃,竟然穩住了,端端正正地擺在那裡,重新成為魂陣的一部分。
那一瞬間,一種叫做狂喜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大腦,可是他的眼神卻是無比冷靜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