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去,這才發現方才崔珏手中的白光是一把紙扇,扇骨是上好的白玉,頂端削成了尖,若是不小心,極其容易割傷自己。使用得當的話,連對方的頭顱都可以輕而易舉的砍下,倒是一樣上好的兵器。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武器?”趙昱笑道,彷彿剛才的殺機都只是幻夢,他們還是頂好的朋友。
他這樣說也是正常,不止他,估計連跟崔珏在一起時間最長的鐘馗都不知道他有這樣一把玉骨扇作為武器。三界內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只怕唯有閻君一人。倒也不是什麼秘密,只是崔珏生性善良,這種危險的武器他向來不用,也用不著。閻君總說叫他帶著防身,可玉骨扇一出手,不見血是絕不罷休,崔珏不想傷害別人。這把扇子他沒用過,今天用起來倒也順手得很,彷彿是信手拈來,天生就是這把扇子的使用者。然而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很好的控制住不讓扇子傷人。就算他再氣趙昱,也不想他命喪於此。當然他知道以趙昱的本事,要擋住玉骨扇的攻擊只怕也是輕而易舉。
趙昱伸出一隻手指,輕輕隔開僵在自己頸側的玉骨扇,看著崔珏道:“方才倒是危險得緊。這把扇子可有名字?”崔珏瞪著他,不知他問扇子的名字要做什麼。玉骨扇就是玉骨扇,崔珏沒用過,自然也沒給它起過名字。倒也忘了扇子是誰送的,以前可否有名字?這般一想,倒是對扇子起了幾分歉疚,好歹是靈物,這麼些年居然一直把它放在櫃子裡置之不理,總覺得委屈了這玉骨扇。趙昱見他沒有反應,又說:“那就是沒名字?我給起一個,就叫絕情可好?你可真是絕情呢,珏兒。”趙昱像是萬分痛心,蹙著眉看向他。“廢話少說!”崔珏一扇子又是劈了過去,趙昱果然輕鬆閃過,頭稍稍一側,玉骨尖端就偏離了他的臉。崔珏火冒三丈,事到如今他居然還敢說自己絕情!到底是誰更絕情一些!
兩人就這麼在雪地裡對打起來。也不能叫對打,因為只有一個人一味地攻擊,另一個人只是躲避,倒像是逗著他玩。崔珏白衣飄飄,趙昱紅衣翩翩,湊到一起很是賞心悅目。再加上玉骨扇在日光的反襯下晶瑩剔透,崔珏一招一式翩然靈動,比起打架,更是像在和趙昱跳舞。讓看的人不知不覺都呆了。
趙昱自然也是看得痴了,這時候的崔珏有種平時沒有的氣魄,認真的模樣讓他沉醉。趙昱唇角的笑容更甚,在躲避的過程中時不時還調戲一把崔珏:在他身上這裡蹭一下,那裡摸一摸。甚至還突然逼近他的臉,在他唇上方輕輕呼一口氣,將崔珏弄得面紅耳赤,亂了章法。
這樣的對招,趙昱很享受,倒想永遠這樣下去了。
☆、被擒,獨往
崔珏凝神在對付趙昱上,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趙昱一直都在躲,除了有逗弄他的目的外,更多的倒像是在拖延時間。越打下去,崔珏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乾脆放棄了,手一撤整個人都向後倒退,玉骨扇也收回了腰間。
“怎麼?不打了?”趙昱臉上盡是玩味的笑。崔珏皺眉,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往回跑,一路跑一路張望,就見帳子裡伸出來一顆顆腦袋,朝著這邊看,都是天兵的熟面孔。可是,他沒有看到小儉!“小儉!小儉!”崔珏急得大喊起來。他的直覺果然沒錯,趙昱的拖延絕對和小儉有關!小儉肯定出事了!慌張衝進主帳,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崔珏揮開門簾,跌跌撞撞地跑回趙昱面前,雪地上留下了他深深淺淺的腳印,足以看出他有多麼慌亂。他一把揪起趙昱的衣領,從未有過的震怒席捲而來,聲音也驟然加大,簡直是在吼叫:“說!小儉在哪裡!”趙昱握住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嘲笑道:“他去了哪裡,你不是最應該知道的麼。”“快說!你們把小儉怎麼了!”崔珏腦子裡一片混亂,只知道抓著趙昱的衣領不放,居然也讓趙昱狠狠憋了一口氣,鼻息不穩。
趙昱用上了力將崔珏的手掰開,在他的腕上留下一道青紫的抓痕,襯著崔珏白皙的手腕格外刺眼。趙昱撇開眼去,突然覺得有些氣短,心中煩悶不安。小儉小儉,這個名字從崔珏口中喊出來還真是刺耳!
“主子!”小儉的聲音讓崔珏一驚,錯過趙昱的肩看過去,只見他被一魁梧大漢反剪著雙手,踉蹌地邁著步子,差點跪倒在雪地上。“小儉!”崔珏旋身而上,驟然抽出腰間的玉骨扇,反手揮舞,摺扇大開,尖端朝著彪形大漢的手臂直直刺去。崔珏這一鼓作氣毫不猶豫,速度之快讓趙昱都差點沒反應過來,那大漢自然是不敵,手臂上硬生生被劃開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水湧出,宛若殘陽。大漢痛呼一聲,不由自主地放開手,向後倒去。小儉掙脫了束縛,匆匆朝崔珏跑去。相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