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艾爾轉而向周圍人下令:“看好他,確保他在我需要的時候一定是活著的。”
說完這些後,安斯艾爾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的管家也緊跟其後,只是安斯艾爾接下來卻沒有返回車中,他站在之前的座駕旁,向管家詢問:“都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想必渚也殺了不少異能者吧。”
不多時,管家就得到了最確切的訊息,在向安斯艾爾報告了異能者死亡的情況後,他隨即在安斯艾爾耳邊低聲說:“閣下,剩下的異能者已經在害怕了,有的人甚至已經悄悄離開了,閣下,您看……”
“他們已經起到應有的作用了,剩下的那些人若想離開也不必管他們,若是他們還不怕死地再去對付渚,那更是求之不得,只要別讓他們的行為給我們造成不便,確認我與渚碰面時沒有那些異能者出現就好。”
“是的,閣下,我明白了。”管家心領神會地回答,這就是要讓那些礙眼的異能者全部消失了,他注意到安斯艾爾並無再回到車中的意願後,不由問:“閣下,您……”
“我帶一些人走過去吧,你留在這裡注意事態的發展。”
安斯艾爾不顧管家的挽留,直接步行向裡面走去,而季凡也被挾帶在其中。
季陽默默地站在湖邊,看著渚蹲下身用湖水一點點地將手中的血汙洗淨,相比之下季陽反倒是渾身上下整潔無比。
他看著渚起身走到自己的面前,便主動伸手抹去沾染在渚臉上的那點血汙,在他的手即將放下時,被渚緊緊握在了手中,感受到渚這隻手掌的冰冷,季陽不禁用溫暖的雙手將渚冰冷的手合握住,試圖溫暖那隻手。
“你感覺怎麼樣?”渚發問。
季陽當然明白渚問的是什麼,輕聲回答:“很好。”
渚那隻未被握住的手覆在了季陽的胸口處,在感受到那象徵生命強而有力的跳動後,渚的神色不禁緩和了不少。
“那些人想要得到的東西,只要我還存活一日,他們永遠也別妄想得到。季陽,不要怕,這是用生命澆灌而成的東西,所有的殺戮都由我來承擔,你只要陪伴在我的身邊就好。”渚的話語中似乎隱含著某種不安。
季陽看著自己手指上沾染的血汙,又看了看渚,他眼眸微垂地輕笑一聲說:“怎麼會讓你一人面對呢?那樣的我也太過自私了,看──”
季陽的眼眸注視著渚,並且晃了晃那已染上血色的手指說:“我也是如此呢,並不比你乾淨多少,所以,不需要你一個人去承擔,我們一起揹負這一切。”
渚看著季陽,而季陽從渚的眼眸中,可以輕而易舉地捕捉到那帶著溫度的笑意,季陽什麼都沒有說,在下一刻只是抱緊了渚……
只有風吹過落葉的沙沙聲環繞在他們的周圍,而兩人這樣的擁抱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渚率先放開季陽,“他們來了。”
季陽握緊了彼此交握的雙手,他跟隨著渚的腳步一起去面對那未知的結局。
安斯艾爾看著那兩人從遠處攜手而來,看著那如此般配的兩人,他的心中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那猶如毒草般不停增長的妒忌情緒,這種妒忌時時刻刻地啃咬著他的心臟,在那兩人的映襯下,更令自己顯得醜陋無比。
安斯艾爾那遮掩在斗篷之下的藍眸閃現出了一絲陰暗,真是不公平,不是嗎?憑什麼只有自己再也無法擁有站到陽光底下的資格了呢?
這種陰暗的想法不由得讓安斯艾爾瘋狂,那樣刺目的身影的確會讓他無法抑制地就想要去粉碎、摧毀那兩個光彩奪目的人,以撫平心中那滋生出的陰暗情緒……
安斯艾爾緩緩抬起右手,他那已經腐爛了大半的肌膚從寬鬆的袖口處顯露出來些許,右手指向季凡的方向命令說:“放開他。”
看管季凡的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放開了季凡,而季凡並沒有任何的動作,依舊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那從遠處走來的兩人。
“你們也離開吧。”
安斯艾爾接著說,而這次跟隨他來的幾個人,似乎不敢相信這樣的命令是下給他們的,畢竟他們早在隨安斯艾爾進入這裡之前,便認為自己沒命再活著回去了,那麼多的異能者都沒能逃脫死亡的追捕,那他們這些普通人就更不用說了。
“還不走?”
安斯艾爾的聲音裡已然有了淡淡的不悅,他並不是大發善心地想放過這些人,只是突然間在看到那兩人後,安斯艾爾已然沒有了別的想法,任何人的性命與那兩人相比,都已不值得一提。
既然那些人在安斯艾爾的眼中已沒了價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