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快破產的原單位吃風喝屁去。”
糖三角委屈地解釋:“柳總,我跟你們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別的不說,我能從那邊調到開發區,能當上這個正處級的辦公室主任,都是你跟肖助理的提拔關照,我要是對你們不忠我就是老母豬下出來的。可是你也得理解我啊,不管怎麼說,人家終究是總經理,他說要陪劉副主任出去,我能擋得住嗎?再說了……”
“放你媽的狗屁,老黃頭當總經理的時候,你敢這樣揹著我們辦事嗎?新來的即便要陪客,你也可以告訴我們一聲,為什麼知情不報?”
這時候糖三角還沒有哭,卻已經有些哭腔了:“我當時想著要告訴你跟肖助理一聲,正想給你們打電話,我老婆來電話說我兒子讓公安局治安科抓去了,讓我趕緊想辦法。我急急忙忙跑公安局的事兒,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柳海洋把手裡的酒杯啪啦一聲摔到地上:“就你那個破兒子,槍斃了才好,你也不掂量掂量哪頭重哪頭輕?告訴你,我給公安局打個電話,你兒子的事就別想輕易了結。”
糖三角這時候終於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糖三角到廁所去洗臉,一直陰沉沉坐在一旁的李大宇這才說話:“海洋,你別對他發那麼大的火,俗話說兔子逼急了還回頭咬三口呢,你別真的把他趕到那邊去了。”
李大宇是專案開發部的經理,南山小區的開發專案就是他從頭到尾一手張羅的。他是公司組建的時候調進來的,從根子上說並不是柳海洋或者小烏龜的嫡系。當柳海洋提任副總經理,小烏龜提任總經理助理之後,他馬上看明白了形勢,到處宣揚:老黃頭幹不了幾天了,南方集團今後就是柳總的。嘴上這麼說,實際行動也朝這個方向發展,藉著幹工程的機會,把從包工隊那邊弄來的不義之財很是給柳海洋做了些貢獻,很快就成了柳海洋的知交干將。
柳海洋不屑地哼了一聲:“他敢!就憑他那個德行,離開我們誰會要他?就憑他是小烏龜調過來的這一點,新來的就絕對不會重用他。我們一甩開他,人家立馬就會換人,你信不信?”
李大宇點點頭:“我當然信,可是糖三角那個腦袋瓜子不見得會想到這些,這種事得點撥點撥他。”
小烏龜說:“沒事,過一會兒我專門給他分析分析利害得失,不怕他跟我們離心離德。海洋今天晚上狠狠整治他一頓也對,這小子這段時間是有點迷失方向。”
李大宇憂心忡忡地說:“我擔心的不是糖三角,是新來的那小子會不會來真格的。如果他真的要對南山小區進行評估,我還真得事先作點準備。”
柳海洋說:“那個死瘦猴賠個光也不是東西。本來我和肖助理已經把新來的意見否決了,看那樣子姓姜的也已經準備往回縮了,誰知道賠個光跳出來強力支援了一把,結果事情全都翻了過來,人家是咬死這個專案了。”
李大宇搖搖頭:“事情怕沒有這麼簡單。我估計對南山小區的評估審計也是死瘦猴給他出的餿點子,不然他剛來哪能知道南山小區的事兒?明面上是對南山小區,真正的目標肯定是你們,誰上臺了不想用自己的人 ?'…'不信你們看著,很快就會有人調進來架空你們。”
雖然李大宇的話帶著明顯的挑撥味道,可是柳海洋和小烏龜仍然從脊樑骨上冒冷汗。國企換人換將,誰都要組織自己信賴的嫡系部隊。道理很簡單,做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最好誰也別讓知道,實在沒法,也只讓信得過靠得住的人知道。
“真的能到那一步?我可是省國資委任命的幹部。”柳海洋還有點有恃無恐。
李大宇沒有接柳海洋的話茬,仍然把話頭牢牢扣在南山開發小區上:“其實,說透了,南山小區就是那120萬的問題,其他的也沒什麼,獎金數額是大了點,可那是經過董事會討論批准的,怪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柳海洋想說什麼,看了看小烏龜卻沒有說出來。小烏龜知道他是想你怎麼搞的,120萬怎麼這麼快就折騰光了,想到這裡回頭就憋了柳海洋一句:“錢到哪去了你還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誰也不能相互埋怨。”
柳海洋趕緊表白自己:“我也沒說啥呀,今天來不就是商量商量怎麼辦麼?”
小烏龜說:“如果他真的要評估審計,就照既定方針辦,馬上停工,領著工人上訪,看看他能撐多久。”
柳海洋說:“賠個光那邊也得提防,那隻死瘦猴說不定揹著我們在他面前搗鼓什麼,那天在會上就已經開始唱反調了,你沒聽出來?一口一個沒錢,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