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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鈞不是急於辦理銀行貸款嗎?我就藉口銀行要對我們的經營狀況進行稽核,把賬本送到銀行去,然後再從銀行那頭想辦法查賬。”

郜天明高興了:“對呀,把這個機會充分利用起來。這樣,咱倆分分工,你負責弄清楚南方集團的資金狀況,我負責聯絡別的人,你如果真發現了什麼問題,一定要記著抓證據,然後我們再商量該怎麼辦。反正一句話,齊心協力保南方集團,如果姜鈞真的想抄鍋底,我們也用不著客氣,該怎麼著就怎麼著。”

也許心裡話說出去輕鬆了,也許終於找到了郜天明這樣一個可靠的同盟軍心裡高興,裴國光今天頭一次露出了笑臉:“好,就這麼辦,但願我們的擔心是無中生有的,來,吃點東西,光喝酒了。”

兩個人這才發現,上桌的海鮮一口都沒動,光顧著說話喝酒了。兩個人哈哈一笑,埋頭大吃起來。

姜鈞現在最著急的事情就是儘快辦妥抵押貸款的事情,所以整天把裴國光催得像個挨鞭子的陀螺:“你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老吹牛你跟銀行的關係鐵得很嗎?就這麼個事情都辦不利索,還想怎麼樣?”

裴國光明白姜鈞這是在拿他能不能當副總經理的事情壓他。說實話,如果沒有小烏龜那番關於國有企業頭頭現實表現的論述,沒有關於姜鈞屬於抄鍋底的那一套說辭,裴國光對姜鈞用南方大廈作抵押向銀行貸款的事情還不會那麼敏感。現在他對這件事情的感受已經截然不同,所以姜鈞越是催促他,他就越懷疑姜鈞的用心和目的。反過來,他也剛好按照和郜天明商量好的策略,利用姜鈞的這種急迫心理:“我和銀行聯絡的已經差不多了,銀行要求我們提供一年來的往來賬目,考核我們公司的績效。”

姜鈞很不高興:“我們有南方大廈作抵押,他們還考核什麼?怕我們還不上?”

裴國光耐心解釋:“這是人家規定的必要程式,說是考核,貸款的單位和個人上千上萬,他們哪有那麼多人手去真的查賬,就是一道程式,不走又不行。”

姜鈞只好通知財務部,讓會計把南方集團近一年的賬本交給裴國光。

裴國光從會計手裡接過那一大厚摞賬本的時候,緊張激動得手都顫抖起來,以至於會計訝然驚問:“裴總監,你怎麼了?”

裴國光埋頭用繩子捆紮賬本,含糊其辭地說:“這傢伙挺沉的,我這個瘦人搬它還真有點累。”

裴國光萬萬沒有想到,姜鈞能讓會計把賬本交給他。他原來的估計是,姜鈞不能不答應把賬本交給銀行,可是肯定會讓會計直接送去,不會讓會計把賬本交給他。姜鈞之所以這麼做,裴國光分析有兩種可能:其一,他急於拿到那筆貸款,忙中出錯,放鬆了對賬本的控制,忽略了對自己的提防;其二,姜鈞並不像小烏龜說的那樣要抄鍋底,真的是要做大業務,創大利潤,自己和郜天明都是受了小烏龜的蠱惑,庸人自擾。裴國光在心裡暗暗祈禱,希望這兩種可能裡,最終的結論是第二種可能。

裴國光直接把賬本抱回了家,開始夜以繼日地核對賬目,其實就是查南方集團的賬。能在黃智手下當上財務總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黃智作為一個成熟的企業家,一個資深的國有企業老總,對財務總監的任用非常苛刻。裴國光能在黃智的任期內被提拔為財務總監,本身就是對他業務能力和專業水平的績優鑑定書。再加上他對南方集團非常瞭解,所以,查對南方集團的賬目,並且根據賬目做出翔實的經營狀況宏觀、微觀評價,對他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裴國光就像學生上課偷看小說一樣,一目十行地把南方集團今年以來的賬本從頭到尾瀏覽一遍,心就徹底涼了。

南方集團除了去年底今年初黃小船那一單進口銅礦砂的業務有比較完整的賬目往來資料以外,其他業務只有倒賣中原化纖那一筆,而那一筆業務的往來支付狀況非常奇怪。付給賣方的貨款,除了剛開始的幾百萬定金,再後來的貨款卻都支付給了另外的賬戶。從賬戶名稱上根本看不出這些賬戶和中原化纖有什麼關係,5000多萬的鉅額支付備註欄只有簡單的“往來款”三個字。

而轉賣出去的貨物,除了個別匯款有幾百萬以外,其餘的貨款至今都拖欠未付,拖欠的貨款數額也達到了5000多萬。裡外相加,僅僅這一筆業務,南方集團在外面的資金流量就有上億元,而據自己掌握的情況,南方集團現金的實際支付能力不超過4000萬。也就是說,南方集團的應付款沒有付,應收款沒有收,如果有人從中故意搗鬼,應付款和應收款都可能變成搗鬼者的收入,吃虧的是兩頭:上游吃虧的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