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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元,找糖三角質問,糖三角告訴他根據集團的規定,擾亂集團辦公秩序,罰扣200元錢。張胖子本來就只拿了個基本工資,再扣掉200元,哪裡還能忍耐,跳著腳罵人,從黃智、糖三角一直罵到姜鈞。保安還要捆他,郜天明在一旁看不過去,勸開了。糖三角也有點狗仗人勢,張胖子氣咻咻地離開時,他還提醒老張:“你又擾亂辦公秩序一次,下個月還要扣200元。”差點沒把張胖子氣得跳樓。

有了這兩回張胖子的演出,整個南方集團的員工都變得老老實實懂得守規矩了。就連柳海洋要見姜鈞,也要事先打個電話預約,姜鈞給他面子,每次打電話預約都熱情歡迎。到了這個份上,姜鈞明白自己已經樹威。他現在要大刀闊斧地推行董事會授權辦理的事情,起碼已經沒了暴力衝突的可能。

窗外傳來了樓頂大鐘的敲擊聲,辦公室裡更顯得靜謐。姜鈞一直坐在辦公桌前猶豫不決,該不該把自己的打算乘機全盤端出來。精簡機構、壓縮人員,對集團資產重新審計,根據現在掌握的情況,很可能還會涉及到賬外資金來源走向的清查,這一樁樁事情都是會讓許多人喊疼的舉措。儘管有了董事會的函,許多事情可以推到董事會的身上,可是引起的震動、造成的震撼卻是可以預料的。而且,承受者卻是企業和他姜鈞。

如今,公司的資金狀況剛剛開始好轉,拖欠的貨款正陸續追回,部分積壓的不良資產也已經開始變賣回收,企業算是有了活錢可以開展業務了。黃小船繼續搞他的進口出口,雖然每單的業務量很小,利潤很低,卻也算是每單都有錢賺,總比閒待著強多了。中原化纖公司的來料加工也開始執行,當初最擔心的提貨問題有了老宋那個傻兒子作人質,也得到了圓滿解決。他們用30%的定金拿了中原化纖工業公司的產品賣掉,中間倒了這麼一手利潤就出來了。據裴國光核算,光這一單業務,四五百萬的利潤就沒什麼問題。只要不出大的失誤,年底完成甚至超額完成董事會下達的經濟指標是手拿把掐的事。關鍵是不能出現大的失誤,從業務本身來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失誤。集團也走上了正常運轉的軌道,處於一種相安無事的平穩狀態。儘管這種平穩僅僅是暫時的,基礎是極為脆弱的,卻也總是一種平衡。在這個時候開刀動手術,會不會因為打破平衡而導致整個公司崩塌呢?姜鈞猶豫不決了。

他還在躊躇不決,郜天明卻已經掂著機構改革計劃書來找他了。他大略看了看這份計劃書,內容挺大膽,從機構方面看,郜天明建議凡是兩年內沒有業務的業務部門一律撤銷,撤銷後的業務部門歸併到有業務的部門。也就是說,誰有業務就給誰設部門。然後由部門負責人負責“組閣”,人數不限,需要多少人就安置多少人,但是有一個前提,所有部門都獨立核算,業務經費、管理費用包括人員工資都要打進該部門的成本。管理部門只保留兩個:總經理辦公室、財務部,其他的一律撤銷,確不可少的管理工作一律劃給總經理辦公室。管理部門的領導競爭上崗,經過群眾評議、領導審查,然後才能正式任命。姜鈞看了這份機構改革計劃書心裡蹦出來幾個字:深合我意。

他問郜天明:“根據你的計劃,如果我們這樣辦了,公司能有多少富餘人員下來?”

郜天明說:“至少得有一半人下來。”

姜鈞又問他:“下來的人怎麼辦?”

“下崗啊,發生活費,現在全國各地都是這樣。”

“那你覺得我們集團這樣行嗎?”

“有什麼不行,只要想辦就行。如果我沒有地方安置,我下崗。”

姜鈞笑罵:“你倒真是弼馬溫不怕天下亂,光屁股不怕下大雨。”

郜天明說:“不破不立,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集團目前的狀況表面上看好像挺平靜,可是這種平靜就像是一潭死水,而且是發臭了的死水。死水遲早得蒸發乾淨,然後潭底留下來的就是汙泥和臭魚爛蝦。”

姜鈞說:“還是再考慮考慮,對可能引起的各種後果我們都考慮得再充分一些,把副作用降到最低程度。如果我們光顧著破,破了又立不起來,煮了夾生飯麻煩就他媽的大了。”

郜天明說:“那好,反正我的任務完成了,如果你有什麼新的想法稿子我可以再改。不過,我想如果真的按這個方案搞,海龜幫的蝦兵蟹將可能就得下一大批。”

過去姜鈞對郜天明關於海龜幫的說法並沒有放在心裡,甚至認為郜天明有些偏激。小烏龜一直管著人事,任何人調進公司都得他辦手續,如果他辦的手續就說是他的人,就劃到所謂海龜幫的圈子裡,南方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