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其所的願望也達不到了。你想想,你有多少人恨啊,所以麼,你出來進去都得小心點兒,別讓人打了黑槍,或者別讓人給你後背上插刀子。”
姜鈞讓他說得有些毛骨悚然,半真半假地問他:“你說真的有人會對我實施暴力?你別製造恐慌好不好?我這人膽小。”
郜天明說:“我說的打黑槍、背後插刀子只是說背後告黑狀,當面裝人樣,這是海龜幫最擅長的事情。想當初我剛剛調來的時候,他們就到處告狀,說黃智搞近親繁殖,拉幫結派,培植個人勢力等等,上面還專門派人下來調查,把黃智鬧得不得安穩。其實是柳海洋跟小烏龜為了排擠我給黃智施加壓力,因為我當時也是辦公室副主任,柳海洋認為我調過來就是黃智想排擠他,小烏龜當時是人事科長,我就更成了提拔他的絆腳石,所以他們一方面在黃智面前表現得百依百順,什麼事情都盡心盡力,包括合法不合法的事情都替他辦;另一方面卻又寫匿名信到處告狀,結果黃智終於中了他們的套兒。為了表示自己沒有拉幫結派,表現自己公平正直,把我從總經理辦公室調出來安排去搞貿易;貿易有了貨款糾紛,就又把我弄到了清欠組,提拔柳海洋當了總經理助理兼辦公室主任,提拔小烏龜當了辦公室副主任,仍然執掌人事大權。再後來事情的發展就越來越出格了,連我都想不通黃智到底怎麼了,柳海洋跟小烏龜成了南方集團實際上的主人,黃智對他們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好像完全成了他們的傀儡。按照我對黃智的瞭解,他絕對不會那麼庸碌無能,更不會容忍自己大權旁落。我有時候甚至想,這幫傢伙會不會對黃智施了什麼精神控制之類的邪術?”
說到這兒,郜天明喝了一口酒繼續往下說:“你來這麼長時間感覺怎麼樣?”
姜鈞當然不會對他說自己的真實感受。他的酒量大,幾杯啤酒下去腦子反而更加清醒了,聽到他這麼問,就淡淡地說:“還可以啊,我們領導班子幾個人合作還比較順。”
郜天明連連擺手:“算了,什麼順不順,你說順,有兩個可能,一是明明不順,可也得違心地說順;二是自己覺得順。那不過是你的幻覺,還沒遇到利益的衝突,到了真格的時候你就知道不順是什麼滋味了。”
姜鈞微笑,臉上也微微發燙。他也知道,目前“順”的基礎非常脆弱。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既小心翼翼地維護這難得的“順”,又要堅定不移地朝自己的目標邁進。在統一意見跟堅持原則之間保持平衡,是他天天都要完成的作業。沒想到,今天跟郜天明在酒桌上竟然意外得到了許多過去並不瞭解的情況,也突如其來地受到啟發:爭取群眾支援,建立廣泛堅實的群眾基礎。不然,上級來考核幹部,職工評議打分的時候,這麼多職工是人家的親戚朋友,人家再稍稍做點工作,給他評個不稱職讓他灰溜溜地下臺走人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想到這兒,他問郜天明:“你覺得裴國光那個人怎麼樣?”
裴國光是他拉攏成功的第一個集團領導班子成員,對這個人的人品他卻一點都沒有數,尤其是靠他掌管財務大權。如果沒有充分的瞭解,今後的使用上就會很盲目。
“那是一個小刮刮,只要是公家的,只要有機會,沒有不想刮進他自己家的專案。”
“是嗎?看樣子你對他也有成見啊。”[小說網//。。]
郜天明激動了:“我對他沒成見,我跟他個人也從來沒有衝突,我是看不起他的為人。我還是用事實說話吧。我敢肯定,你剛來不久,他就向你彙報過,國稅局來找麻煩了,是不是?”
姜鈞點點頭:“還真有過。”
郜天明哈哈大笑:“這小子,又玩這一套了,欺負你剛來不瞭解情況。實話告訴你,他和國稅二分局通著呢,不時勾結起來製造點麻煩,然後就以擺平稅務的名義,大吃大喝玩個痛快,然後還能開出各種發票從集團替自己挖一塊,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過去黃智也讓他懵得一驚一乍的,後來不知道怎麼讓小烏龜瞭解了內情,告了他一狀,黃智後來就不吃這一套了。如果他說有國稅二分局的找麻煩,黃智就說按國家法律辦,該繳稅就繳稅,該罰款就罰款,然後再從集團內部查詢原因,追究責任,誰造成的損失誰負責,一回就把他的毛病治了。哈哈哈,沒想到,你剛來他就又趁空撈了一把。”
姜鈞心裡憋氣,如果真是這樣,他估算裴國光至少撈了5萬多元。
郜天明又說:“你來了以後換車了吧?”
姜鈞不知道換車又有什麼貓膩,點著頭說:“是啊,換了,我和柳總都換了,群眾有反映嗎?”
郜天明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