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國光板了瘦臉說:“沒辦法,要貸款就得用南方集團的這座樓抵押,萬一出了問題,我們就連老家底都搭進去了。”
柳海洋憤憤然衝裴國光發火:“能有什麼問題?嗨,這事情就怪了,別人做業務,幾千萬在外邊轉悠就沒問題,我的業務還沒做就有問題,什麼意思?”
裴國光低了頭不吱聲,那姿勢表情既可以理解為輕蔑,也可以理解為理虧。
姜鈞突然問小烏龜:“肖助理,北京分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誰?”
小烏龜嘻嘻笑著說:“那還用問,當然是姜總。”
姜鈞說:“變更一下法人代表,讓柳副總做北京分公司的法人代表你看好不好?”
小烏龜愣怔片刻,這個問題實際上只能有一個答案:好。因為,柳海洋就在場,如果他說不好,柳海洋肯定會對他有意見。雖然他並不怕柳海洋有意見,可是在目前的局面下,他們倆只能聯合起來一致對外。如果落了單,姜鈞各個擊破,兩個人下場都不容樂觀。對此,小烏龜心裡比柳海洋還清楚,所以他呵呵一笑說:“好啊,怎麼地都行,姜總說怎麼地就怎麼地。”
姜鈞接著說:“你給分公司掛個電話,對了,你馬上就要過去了,過去以後,抓緊把法人代表給變更過來,柳副總現在沒有具體業務,可以抽出精力多多關照一下北京分公司那邊的工作。”
小烏龜一時摸不透姜鈞的目的,只好答應。
姜鈞接著說:“柳副總,你和肖助理斟酌一下,對比看看北京分公司正在運轉的煤焦油的業務和你這筆進口業務的利潤。如果你這筆業務的利潤更好,可靠性更高,那就先把煤焦油的業務停停,資金抽出來做你那筆業務。”
柳海洋雖然是一個無能的公子哥兒,卻也知道姜鈞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眨巴著眼睛看著小烏龜等著聽他回話。
小烏龜跟柳海洋不一樣,讓柳海洋當北京分公司的法人代表他沒意見,也沒法有意見,可是要把他掌控的資金交給柳海洋,他卻是絕對不幹的:“這不行,業務正在順利開展,而且我們簽了長期合作的合同。如果我們中途毀約,肯定要賠償人家的損失,給集團造成重大經濟損失,這個責任我承擔不了。”
姜鈞估計到小烏龜可能會反對,卻沒想到他會如此激烈、堅決。姜鈞沒有跟他正面衝突,他知道這種情況下正面衝突也沒什麼用,小烏龜跟柳海洋不同,不是怕人怕事的軟蛋。如果能把資金抽出來讓柳海洋做那個有走私嫌疑的生意,當然是上上策,既然小烏龜堅決反對,硬壓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弄不好反而會鬧個下不來臺。姜鈞沉吟片刻,哈哈一笑說:“好,大家都踴躍做業務創利潤,是好事。這樣吧,北京分公司的事情柳副總和肖助理配合做好做大,柳副總的業務資金籌措問題,我再跟裴總監商量個辦法,儘量滿足柳副總的需求。有業務做,有賺錢創利的機會,我們都要抓住不放。”
散會以後,小烏龜急匆匆要去機場,就抓了柳海洋送他。路上他叮囑柳海洋,業務一定要做,但一定要催促姜鈞出錢,必要的話找上面。
柳海洋為難地說:“找上面怎麼說啊?上面也不會管這些具體業務的事啊。”
小烏龜氣惱地瞪了他一眼:“你就說,你想為南方集團作貢獻,經過艱苦努力,好容易聯絡成了一單利潤豐厚的業務,集團卻不讓做。而別人的業務效益要比你這單差得多,卻照樣做。”
柳海洋為難地說:“找誰啊?現在誰還能聽我的?”
小烏龜真想罵他一句,轉念想想,如果此人不是阿斗,也輪不到自己在南方集團這幾年風調雨順、橫行霸道,便壓住了心頭的燥火,不厭其煩地指點他:“你直接找汪主任,他聽不聽不用管,你只管照我說的說。”
柳海洋還有些遲疑:“汪主任能管咱們集團的事?”
小烏龜說:“管不管由他,說不說由你。”
告別了小烏龜,柳海洋回到辦公室補了個午覺,醒過來之後又跑到衛生問擦了把臉,頓覺精神頭健旺許多。不知道怎麼回事也就有了勇氣,按照小烏龜的指點撥通了省國資委汪主任的電話。
汪主任跟柳海洋他老爸關係好,柳海洋在南方集團也沒少受到他的照應,柳海洋能當上南方集團的副總經理,完全靠汪主任一錘定音。反過來,無論是柳海洋他父親還是柳海洋,也沒少打點汪主任。汪主任喜歡字畫,柳海洋他爸爸在位的時候,到處搜尋名人字畫,大都送給了汪主任。汪主任到濱海開發區視察,那個時候柳海洋還在南方集團說一不二,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