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書的手臂一副要哭的模樣，顯靈體都幾乎不能維持，甘書愕然，隨後又放鬆了肩膊，摸摸男孩的頭道∶“謝謝啊。”

甘書讓男孩回到安全範圍，又再合上眼睛集上精神，這次終於能捉緊在左手尾指上延伸出來的那條聯絡帶……

“……甘書…我還在……帶…出去……”雖然聲量不大，還有些干擾，甘書總算能確定張凡的所在位置，他小心牽扯那條聯絡帶，在某個位置卻堵住了，又不敢輕舉妄動。

“甘書，繼續吧，我可以的。”張凡的聲音清晰了不少，但這說法也表示他並不是平安無事。

甘書狠下心來，加快了拉扯的速度和力度，之後在看到張凡的右手後便急忙過去下手拉，到總算把他完全拖出來時，甘書也不顧自己已經發了一身冷汗，趕緊讓愛人倚著自己休息。張凡有點意識不清，但右手依然用力抱緊什麼，甘書一看是個小團，便知道是什麼東西了，他本想接過來讓張凡鬆手，但又想到之前在鬧鬼房子的經驗，就轉頭向男孩問∶“你可以抱著他嗎？”

男孩點頭，伸手把小團拿過，他抱過去時還有一些笑容，但左右上下襬弄之後，又顯露出傷心的表情。

“他已經很虛弱了，再留在人間的話，不久就會完全魂飛魄散了，讓他歸去好不好？”

男孩抱緊小團不動，甘書也沒有催促，不久後小團似是有些動作，在男孩懷中小幅度扭動，後來掙脫了男孩的小臂彎，在男孩露出失落的表情時，便在他的臉上蹭了幾蹭，又回到男孩的懷抱中。

最後，男孩抿著嘴，把小團遞出來給甘書，甘書沒有接過來，左手仍然抱著張凡，右手空出來在空中畫了些圖案，一個淡金色的小線圈出現在地上。“小心啊，如果你還想在人間多玩一會的話就不要碰到通道，來，放他進去吧。”

男孩小心翼翼，若說是怕碰到通道圈，倒不如說是怕摔痛小團，那是小男孩所能表現出的溫柔。小團被放線上圈範圍內，慢慢沉沒在地面，直至完全消失，男孩都在揮手道別。

“甘書，那個孩子……還在屋子裡。”張凡完全回覆了清醒，沒能掩飾憂傷的表情。

甘書抱著張凡的手緊了一緊，“我知道了，接下來就交給活人做事吧。”接著就拿出了手機，按了李丁智的電話號碼。

李丁智幾乎在沙發中睡著了，接到甘書的電話後，皺緊了眉頭報警，輪夜班的管理員看到突然到來的一批警員嚇了一跳，那不自然的反應讓其中經驗老到的探員留神起來，把在破門的剎那想偷偷溜走的管理員拘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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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坐在床上放下了報紙，嘆了一口氣道∶“綁架撕票啊……一幫犯人現在也只捉到被收買的那個管理員，那堆符啊陣啊古怪事一堆都沒報導。”

甘書邊擦頭髮邊坐下來道∶“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擺在公眾面前的，那種困鬼陣就交給協會的人查吧，能夠把一個死掉不久的小孩子靈魂弄成那個樣子，這次恐怕很麻煩。”

張凡看甘書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覺得奇怪便問∶“你不用跟進嗎？”

甘書拿開了毛巾把身體挪近張凡，把愛人拉進自己懷中，讓對方的背貼著自己胸膛道∶“不用啊，有人要幹就讓人幹吧，幾個案子也一起轉移了。”

張凡也伸展手腳舒服的向後靠，聽到甘書毫不在乎的語氣，知道他真的對前陣子部署了很久的案子被人搶走了完全不在意，有些惋惜道∶“怪不得最近都閒下來了，可惜呢，難為你在那屋子守了好幾天呢才弄‘乾淨’的。”

“你不喜歡那屋嗎？”

“那個環境挺好，可畢竟不是自己家啊。”

“家啊……”甘書本來還想說什麼，卻瞥見報紙上那案子的標題，便收緊了抱著愛人的手，把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膊道∶“……以後，不要做那麼危險的事了。”

張凡知道他所指何事，有些心底話就趁機說了∶“甘書，我是以使鬼的身份留在你身邊的，那我就要有足夠輔助你的實力才行……”

“我沒有這樣……”

“若然我做不到這一點，我怕連站在你身旁的資格也沒有。”張凡不讓甘書插話，執意把話說完，語氣也有些硬∶“甘書，你把我保護得太好了，當初明明說好要一起工作分擔你的負擔的，現在我反而是成為你的顧慮了？”

甘書看不到張凡的表情，張凡也看不到甘書的，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最終張凡把臉向右轉過一點，又垂下頭放軟語氣開口∶“……我…太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