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
“搶匪沒有進廚房。大部分人會把值錢的東西放在易拉罐裡,穀物早餐下方或者是冰塊後面的塑膠袋裡。”
“也許他被管理員嚇到了。”
“那他也可以從廚房開始翻,而且,他為什麼要劃破你的沙發和床墊?現在人們早就不會把金條縫在墊子裡了,也沒有女人會把戒指和項鍊藏在那兒,這樣要是晚間外出可不太方便。”
“你難道也是個搶匪?”
“我是記者,我們這一行的人對什麼都感興趣。但是我對剛剛說的話很有信心。房間裡的狀況看起來不像入室盜竊。他把屋裡翻得亂七八糟,應該是在找某樣東西。”
“那他應該是走錯了門,或者就是進錯了樓。這條街上所有的樓房看起來都差不多。”
“看來得給你的朋友買新的沙發和床了。”
“幸好她不會很快回來。鑑於我目前的財務情況,恐怕要等一段時間了。”
“我知道唐人街那邊有家店的傢俱很便宜。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開車送你過去。”
“非常感謝,”蘇茜繼續整理著物品,“現在不需要你的幫助了,我想你應該還有事情。”
“沒什麼要緊的。”
蘇茜一直背朝著安德魯,她的平靜與鎮定讓他很驚訝,但也許她是一個不願讓情感外露的人。她有她的驕傲。如果是安德魯遭遇了類似的情況,他也許會有同樣的反應。
安德魯走到客廳,撿起了地上的相框。他試著辨認牆上的痕跡,想把它們一一掛回原處。
“這些相片是你的還是你朋友的?”
“是我的。”蘇茜在隔壁房裡喊道。
“你是登山運動員?”安德魯注視著一張黑白照片,“攀在巖壁上的是你嗎?”
“是我。”蘇茜回答道。
“你真勇敢,我站在凳子上都會恐高。”
“高度是可以適應的,這只是訓練的問題。”
安德魯又拿起另一個相框,照片上,蘇茜同沙米爾站在一塊山石下面。
“你旁邊的這個人是誰?”
“我的嚮導。”
但是安德魯注意到,在另外一張照片上,這個嚮導正緊緊地摟著蘇茜。
蘇茜收拾房間的時候,安德魯則試圖讓客廳看起來整潔一些。他走回廚房,開啟抽屜,從裡面找到了一卷用來封存紙箱的膠帶。他用它貼了一下沙發的坐墊,然後就起身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
蘇茜走到了他的身後。
“看起來不太美觀,但是坐下的時候就不用擔心陷下去了。”
“我可以請你吃午飯來表示一下謝意嗎?”
“你的財務狀況呢?”
“我至少要給你買份沙拉。”
“我討厭所有綠色的東西。走吧,我請你吃份牛排,你需要休息一下。”
“我是素食主義者。”
“看來沒有完美的事情,”安德魯惋惜地說,“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義大利餐館。義大利麵總是素的吧?”
弗蘭基餐廳的侍應生問候了安德魯,請他選一個座位。
“你是這兒的常客?”
“貝克小姐,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研究工作。”
“什麼型別的研究?”
“如果詳細地說,你一定會覺得很無聊。你呢,你是什麼型別的記者?”
“一個總是忙著在別人的事情裡發掘新聞點的時事記者。”
“你最近有沒有發表過什麼我可能讀過的文章?”
“我三個月沒有寫東西了。”
“為什麼?”
“這是個很複雜的故事,也會讓你很無聊的。那個照片上的男人應該不是你的嚮導吧?”
蘇茜注視著安德魯的臉,希望能從絡腮鬍下辨別出他五官的輪廓。
“你不留鬍子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和現在不一樣。你不喜歡我留鬍子?”
“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吃東西的時候的確不太方便,但是早晨可以省很多時間。”安德魯用手摸著自己的臉。
“沙米爾曾經是我的丈夫。”
“你也離婚了?”
“他去世了。”
“抱歉,我經常問些不夠謹慎的問題。”
“沒有,這個問題沒有什麼不妥的。”
“不,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