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什麼都沒說?”蘇茜質問安德魯。
“說什麼?說我們讓這個學生找出樂譜裡漏掉的小節,結果導致他被殺了?還是說這應該是職業殺手做的,我們的假設是有依據的,因為我們幾天前才碰到一個他的同事?你還記得島上發生的事嗎?當時是誰不願意叫警察,生怕會因此終止調查?”
“我得跟克諾夫談一談,不管你願不願意。”
“隨便你吧。我要去見主編,還不知道要跟她說些什麼她才能不再找我麻煩。我把這封郵件的列印稿帶走了,我要在報社看一下,傍晚時候在賓館見吧。我很不放心你一個人行動,小心一點兒,不要開手機。”
“你還不是已經把手機開啟了?”
“我別無選擇,我也很後悔。”
安德魯需要整理一下思緒。他的位置和報社之間隔了大約二十個街區,他準備步行過去。經過一家酒吧的時候,他叫了一杯菲奈特…可樂,老闆卻告訴他這裡不提供這種飲料,他生氣地走了出去。
走在街上,他看到了一個公用電話亭,就進去撥了一個聖弗朗西斯科的電話。
“我是安德魯·斯迪曼,你方便說話嗎?”
“這要看你這次讓我幫什麼忙了。”皮勒格探長回答道。
“我碰巧出現在了一樁命案的現場,在那兒留下了不少指紋,希望你能找個同事幫我說幾句話。”
“什麼意思?”
“讓他們告訴辦案的警察我不是那種會殺人的人。死者最多隻有二十歲。我需要一點兒安靜的時間,好讓我把調查做完。”
皮勒格沒有說話,電話裡只傳來他的呼吸聲。
“好吧,你是碰巧才在現場的?”他平靜地詢問安德魯。
“算是吧。”
“案子發生在哪裡?”
“茱莉亞音樂學院的學生公寓裡,65號街。”
“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不太清楚,不過肯定是職業殺手。”
“好的,我給他們打電話。斯迪曼,你這次又去調查什麼了?”
“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你會相信嗎?”
“我有選擇嗎?你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至少暫時不用。”
“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儘管告訴我,我現在特別無聊。”
皮勒格結束通話了電話。
安德魯來到了報社門前。他抬頭看了看門上的“紐約時報”幾個字,把手插進上衣的口袋裡,走了進去。
克諾夫坐在華盛頓廣場的一張長椅上,邊看報紙邊等待蘇茜。蘇茜坐在了他的身邊。
“你看起來很煩惱。”克諾夫收起了他的報紙。
“阿諾德,我現在很迷茫。”
“看來事情應該很嚴重,要不然你不會叫我的名字的。”
“我應該聽你的話的,根本不該去那個見鬼的島。我開槍打死了一個人,恐怕這輩子都要揹著罪惡感活著了。”
“你殺了那個記者?”
“不,是要溺死他的一個人。”
“那就是正當防衛了。”
“可是當你看到一個人滿身鮮血地倒在你面前的時候,是不是正當防衛也沒有區別了。”
“當然有區別。不然就要換成別人看著你滿身鮮血地倒在他面前了,這可是很大的區別,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你。你怎麼處理屍體的?”
“我們把他沉在了湖裡。”
“的確應該這麼做。”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也許我應該聽安德魯的話立即叫警察的。但是我總是不願意聽別人的建議。”
“我都不記得你已經因為這一點給我惹來多少麻煩了。我們就不用提那些你少年時代的輝煌往事了,但是如果你把指紋留在了屍體身上,就算是正當防衛,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可惜我的確這麼做了。”
“你不是把他沉在湖裡了嗎?”
“那個人的確被扔到了湖裡。但是今天下午我們和茱莉亞音樂學院的一個學生有約,到了他房間後卻發現他已經死了。”
“你在房間裡留下指紋了?”
“樓梯欄杆上、門把手上、屍體身上、他坐的椅子上、他的書桌上……但是這次我們通知了警察,明天還要去警署做筆錄。”
“是哪個警察負責這件案子?”
蘇茜把警察給她的名片交給了克諾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