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
但阿諾德·克諾夫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男人走進了二層的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小心地摘下了粘上的鬍子和花白的頭髮。除掉了偽裝之後,他看起來至少年輕了二十歲。
“看來你沒有把和你外祖母有關的一切都告訴我。”圖書館裡,安德魯坐在了蘇茜的旁邊。
“我之前換位置不是為了讓你再次坐到旁邊的。”
“那可不一定。”
“你之前也沒有問過我。”
“那好,我現在就問。還有什麼關於莉莉安·沃克的事情是你沒有告訴我的?”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我也許的確是個酒鬼,脾氣也不太好,但我是個稱職的記者,這也是我唯一擅長的事情。你到底需不需要我的幫助?”
“你有什麼條件?”
“我可以給你幾個星期的時間。假設我們可以證明你外祖母的清白,那我要獨家釋出這條新聞,而且保留不經你審閱就發表相關文章的權利。”
蘇茜拿起了所有的東西,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座位。
“你不是開玩笑吧,”安德魯追上了她,“你難道不想跟我討價還價一下?”
“閱覽室裡不能說話。我們去咖啡館,現在請你不要說話。”
蘇茜要了一份甜點,然後坐在了安德魯的對面。
“你只吃甜食嗎?”
“你只喝酒嗎?”蘇茜立刻針鋒相對,“我接受你的條件,但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我不會改動你的文章,但是在發表之前,你要給我看一下。”
“成交。”安德魯說道,“你的外祖父有沒有跟你提過他曾經去柏林出過差?”
“他幾乎從不跟我說話。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因為他好像從來沒有去過柏林。那我們就要好好想想阿什頓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你不是擅長破譯密碼嗎?現在是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我拿到信之後一直在嘗試破解那句話的意思。你以為我這些天都在幹什麼?我打亂過詞的順序,加減過裡面的子音和母音,甚至還用過一個軟體,但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你之前說你的外祖母留下過一條資訊,我可以看一下嗎?”
蘇茜開啟挎包,從中拿出一個資料夾,取出了一張紙,把它遞給了安德魯,上面是莉莉安的筆跡:
伍丁 詹姆斯·韋特默
泰勒 費雪·斯通
“這四個男人是誰?”安德魯問道。
“是三個男人。威廉·伍丁是羅斯福手下的財務總長。但我沒有查到誰是詹姆斯·韋特默,同名的人太多了!你肯定想不到有多少醫生都叫這個名字!至於費雪·斯通的裁縫(泰勒一名在英語中也有裁縫的意思。——譯註)……”
“費雪·斯通是個地方?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我已經調查過所有沿海的小城市,從東海岸到西海岸,沒有城市叫這個名字。我還在加拿大調查過,也沒有什麼線索。”
“挪威或者瑞典呢?”
“沒什麼結果。”
“我會請多樂麗絲幫忙。如果真有地方叫這個名字,不管它是在桑給巴爾的郊區還是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島上,她都能找到。你的資料夾裡還有什麼有用的材料嗎?”
“除了這條無法理解的資訊,還有莉莉安的幾張照片和她寫給瑪蒂爾德的一句話,別的就沒什麼了。”
“什麼話?”
“不管是雨雪嚴寒,還是酷暑黑暗,都不能阻止信使走完他要走的路。”
“你的外祖母真喜歡打啞謎。”
“設身處地地替她想一想。”
“跟我說說那天從雜貨鋪裡出來的人是誰?”
“我告訴過你了,是克諾夫,他是外祖父的朋友。”
“如果我沒搞錯的話,他們應該不是同齡人。”
“是的,克諾夫要年輕一些。”
“除了是你外祖父的朋友,他平時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為中情局工作。”
“是他幫你清除了有關過去的一切資訊?”
“從我記事起,他就一直在保護我。他向外祖父保證過,他是個重諾的人。”
“中情局的僱員,又是你家人的朋友。他真是進退兩難,恐怕很難處理這兩方的關係。”
“瑪蒂爾德認為是他向莉莉安通報了她稍後會被捕的訊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