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要去提供叫醒服務,不能睡太晚。我就打算只做幾組串鉤就洗洗睡。串鉤有成品鉤,買的貴不說,主要是不適合柳河的水情。柳河釣魚要找回水灣,水流緩的地方。但是河底石頭多,很容易掛鉤,所以不能用鉛墜。我用皮鞭梢做主線,打了四個環節。每個環節上綁兩個14號鉤,一組串鉤總共有8個鉤。主線最下面套一截腳踏車內胎剪的環,用來套圓形的鵝卵石當墜子用,主線上端直接套快速別針,這樣一組串鉤就完成了。
本來很輕鬆愉快,誰知道在綁魚鉤的時候杯具發生了。我綁魚鉤的時候一般都是用手和嘴配合,最後一下使勁兒是手拽住魚線長的那一端,牙咬住魚鉤上的短頭,兩廂一較勁兒,魚鉤就綁好了。過幾年各種綁鉤器就普遍了,有手工的,還有電子的,很安全,還很結實,但是現在沒有啊。
我牙手一較勁兒,“咔吧,”魚線被我牙咬斷了。14號的魚鉤狠狠地刺進了我的下嘴唇,靠!這是什麼情況?!疼得我原地跳蹦子,還不敢大聲叫,怕吵醒兒子。跑進廁所對著鏡子看了半天,沒辦法啊,拿著尖嘴鉗子硬是不敢下手。
我跑進臥室搖醒老婆:“海~倫~,海~倫~~”
老婆迷離地睜開眼睛,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怎麼了?你叫我海倫?我有那麼美麼?你想幹什麼呢?嗯~~”我了個去,你把“嗯”字拖那麼長幹嘛呢?老子現在沒心情!
“唔,唔(我)嘴,啵(被),魚鉤給鉤租(住)了。”我這個恨啊,現在表達能力接近於白痴啊。
老婆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情況,壓根沒管我,轉身笑了個呼天搶地,呼吸困難。
我這個氣啊,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一一(你你),一波唔(你幫我)取下咯。”
我讓老婆拿著尖嘴鉗,試試能不能硬取。可是老婆的肌肉不受控制,笑的抖啊抖啊的,根本沒法操作。沒辦法我治好穿好衣服,自己去醫院,老婆留守看兒子。
唉,活該被嘲笑啊。打車去市二院,路上司機師傅笑得差點兒撞隔離帶,我還不能發火,也不能吵架,我吐血三升。
扔下十塊錢跑進醫院掛急診,你們他哥的笑點就這麼低?掛號的大夫也笑得捂肚子。
艱難地找到五官科,一女大夫帶著口罩,冷冰冰的。終於找到正常人了,觀音菩薩謝謝你。
“躺椅子上。”女大夫帶著大口罩,看不出表情,指揮我躺在那種拔牙的椅子上,“啪”一聲開啟燈,把燈拉近我的嘴。
“張開。”女大夫拿著鑷子掰了掰。
“啊~!”我疼得直叫。
“叫什麼叫!大男人這點兒疼都忍不了?!”被女大夫鄙視了:“沒麻藥,你看行不行,行我就給你拔了,不行你去別的醫院。”
我了個去,這大夫也太冷血了,還去別的醫院?這不就是jc最好的醫院麼?去別處還沒被笑夠麼?我撅著嘴:“大唔(大夫),你看著來,看著來。”我現在條件反射地規避著閉口字,怎麼方便怎麼來。
女大夫拿著亮晶晶的鉗子,這和我用的尖嘴鉗區別就是沒有把上的膠皮套,還有她用的是不鏽鋼的。女大夫,不,女屠夫把鉗子伸進我嘴裡,敲一敲我的牙:“有牙垢,該洗牙了。”
尼瑪這是什麼情況?!我是來把魚鉤的你管我洗牙不洗牙,我“嗚嗚”地表示抗議。抗議無效,女屠夫繼續敲我的牙:“你這第一磨牙該補一下,不然以後蛀完了就得拔牙殺神經做烤瓷了。”
我這個氣啊,現在我是砧板上的肉,只有認了。
女屠夫終於動手了,用鉗子夾住鉤柄,慢慢地擰了一圈。我了個去,疼死我了。然後慢慢地把魚鉤給拽了出來,帶下了一小塊肉。女屠夫把鉗子上的魚鉤拿到燈下,看著那一小塊肉,笑了。
我氣得滿嘴是血,也沒法說話:“嗚嗚嗚,止血饃(棉),止血饃(棉)。。。。。。”
“哦,給忘了,來,塞上。”女屠夫咯咯地笑著用鑷子夾起一塊酒精棉球,塞進我嘴裡,被酒精一蟄,疼得我滿頭是汗。
女屠夫大概也覺得太過分了,咯咯地笑著給我又換了一塊,又蟄!尼瑪這是要整死我的節奏啊。
我猛地從椅子上坐起來,嚇得女屠夫往後一靠,撞在放醫療器械的托盤上,叮鈴咣啷的醫療器械掉了一地。
我也不確定這個女屠夫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正常程式,還是今天夜班耽誤她夫妻生活導致她心情鬱悶,拿我開心,故意整我。
我嘴裡有傷,也沒法和她吵架,唉,認了吧,咋說人家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