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電到處招搖,好幾次泰陽都感覺到光束就駐留在他的身上,那種被發現的緊迫壓抑著他。
顫抖,泰陽全身都在抖,他不敢動,生怕一動就會把四處亂竄的警察給招來,這樣安靜的夜裡,連呼吸都像是驚雷。
咬著嘴唇,連呼吸都隱蔽了,呼吸不暢加上失控的心跳,堵的他心臟突突的抽病。
千萬不要上來啊!
身體貼在樓梯上,一點點的往上挪,只要他們不上來,只要再有點時間讓他上樓找地方躲起來,他就安全了。
客廳裡,十幾個警察睜大了眼珠子,連沙發底下都不放過。眼看著有人朝著樓梯過來了,光束也一點點的往上掃,泰陽嚇的一激,腿間一熱,竟然失禁了。
眼淚一下子噴薄而出,沒有時間哭,手腳並用加快馬加鞭往上爬的速度。
“什麼氣味?”
尿液的腥臭,淡淡的迷漫著清涼的夜,所有的警察都停止了動作,抽著鼻子尋找著氣味的來源。
魯斯……
緊急的關頭,泰陽心底瘋狂的呼喊著那個人的名字,不是海樺,是魯斯,他想他,瘋了一樣的想他。如果,他被抓住了,如果,他要被定罪,他只想再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魯斯,你在哪啊?
鞋子被什麼鉤住了,泰陽掙了一下,鞋子竟然被掙離了他的腳,翻滾下了樓梯。
泰陽穿的是運動鞋,厚實的底子落在牆邊時製造出來的聲音不小,很快的,所有的光都聚了過來。
下一秒,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泰陽直起身,往樓上狂奔。
不能被抓到,抓到就死定了,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快,上樓──”
“不能讓他跑了,幾個到外面堵著,防止他跳下去。”
叫囂的聲音是亢奮的,大案即將告破的自豪感激奮了他們,擲地有力的腳步幾乎要將樓梯壓垮。
死亡在壓迫的緊繃,一如當年他驚惶失措的逃離。
陽陽,趕緊逃,不顧一切的逃,千萬不能被找到。
媽媽的殷殷嚀囑猶言在耳,泰陽一鼓作氣的跑。聽媽媽的沒錯,他要跑,不能被抓到。
為什麼這裡的門都打不開?
手無力的從走廊盡頭最後一間房門滑落,冷汗泌滿了他的額際。
不死心的再次扳動門把,還是紋絲不動,走廊的腳步越來越清晰……適應了黑暗的眼睛餘光無意瞥到靠牆處碩大的黑影,伸展的枝條告訴他那是置放植物的花架。能不能逃脫他沒有把握,求生的本能告訴他能拖一時便是一時。
筆直的走廊上只需要一束光,泰陽便無所遁形,這個花架是他唯一的藏身之所。
明晃晃的筆電光沒有拖泥帶水的探照別的地方,甚至也沒有去看那些房間,因為他們都知道所有的房間都不可能打的開。
貓捉老鼠的遊戲也該落幕了。
正在他們信心滿滿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啊──”
都愣住了,可很快的他們就回過神來,飛快的朝著尖叫響起的位置跑了過去。
傻眼了,別說人連只老鼠都沒有,只除了空氣裡沒有散去的腥燥味。
“剛才,你有聽到嗎?”
“有……你呢?”應該不是幻覺,還是問問其他人。
幾個人都問了個遍,答案是一致的,因為一致才揪緊了所有人的心;既然是真的有人在叫喊,那人呢?
沒有人說話,靜的很可怕。
有人使勁嚥了咽口水,“剛才會不會是我們的幻覺?”只能這麼猜測了。
手電相互照著,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害怕,他們無法忘記,Z國發生的那些命案,更何況這裡還是命案現場。
“沒錯,只是幻覺。”
很冷的一個聲音,從他們當中傳出。其中一個人奇異的看了過去,一看之下差點萌了。
站在他對面同事的身後,一張猙獰的臉正看著他,沒有眼珠子的眼眶裡黑洞洞的,死人一樣僵硬的表情,張開的嘴裡是森冷閃著寒光的長牙……
他沒有動,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脊樑骨開媽爬上絲絲的寒意,莫名奇妙的感覺到自己身後也有一個這樣的鬼。
對面的同事說話了,“喂,你怎麼了?怎麼臉色跟見鬼了一樣?”甚至還伸手拍了拍他。
沒錯,是真的見鬼了。
不止是他,覺察出異樣的其他人也隨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那個鬼,呆滯的……看著,直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