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開始橫衝直撞。
沈文蒼身後無人,縱使秦森不時劃上一劍,還是躲得狼狽不堪。
這場大戰最終在清理戰場中結束,最後一隻小鬼慘叫著被割喉。
秦森揮劍之後,冷著臉轉身離開。
劍尖拖在地面發出刺耳的呲呲聲,沈文蒼髮絲微亂,一向溫文爾雅的君子形象毀了大半,狼狽不堪。
他望著秦森肅殺的背影低喃一句:“莫名其妙!”
黑霧散開,夜幕降下,朦朧的月光斑斑點點地灑了下來。
長刀在月下閃著冷光,陸舜閉著眼緩了口氣,向一臉複雜的秦小柏道:“去睡了。”
秦小柏顛顛兒地跟著。
☆、第十三章,面對
秦小柏追上陸舜的腳步,堪堪到他身邊,眼前一閃,這下只能看得到陸舜的黑靴了。
他暗道不好,陸舜似是察覺了什麼,轉過身來,蹙眉看著身後,空無一人。
只有一隻黃毛狗軟軟地趴在他腳邊。
陸舜本就有些煩,這下也不去找,徑自走回屋裡。
屋子裡漆黑一片,木門沒關,他站在圓桌前,站了很久,最後破罐破摔地躺在木床上,以手遮眼。
黃毛狗躡手躡腳地進來,扒著床沿看他。
他在想什麼?秦小柏無從得知。
陸舜閉著雙眼,蹙眉緩了口氣:眼前一直浮現著大戰前夕的畫面,少年站在高臺上,一手握著紅纓槍,喝道:“我軍必勝。”
三軍將士高聲附和,震耳欲聾。
大紅披風獵獵飄揚,少年明眸皓齒,意氣風發。
剛才秦小柏的神情竟有一刻讓陸舜覺得這個小鬼就是當年的秦楚喻柏。
他有剎那間的混亂,複雜難以言喻。
一直不去想的問題終於不得不被提起。
如果秦楚喻柏還活著,會怎樣?決戰?決裂?還是重歸於好?
他眯著眼,眼神散落在床頂。
黃毛狗扒著床沿的爪子終於放下來,趴倒在床底,下巴擱在地上,空空地發呆。
一夜無眠,冷風吹著,隱隱有些頭痛,陸舜在床邊低著頭坐了片刻,按了按眉心,起身去往秦森的房間。
屋裡沒有人影,門是半開的,陸舜倚在門口,右手拈著一片菸葉,慢慢碾碎。
等到煙味幾乎散盡,秦森終於出現,黑髮鬆鬆地用帶子繫著,幾縷碎髮滑落在臉頰側。
秦森一手推門,沙啞著聲音問道:“什麼事?”他周身透著股不耐煩,眉心緊皺,一直蒼白的臉色變得青白,成了個名副其實的鬼。
陸舜道:“進去說。”
兩鬼一前一後進了屋子,秦森走到裡屋,隨手開啟一個抽屜,拿出一枚帶著同心結的玉佩,繞在手腕,轉身道:“怎麼了?”
陸舜看著他道:“喻柏呢?”
秦森抬眼看他:“怎麼忽然想起來問了?”
陸舜倚在門邊道:“沒什麼。”
秦森平淡道:“他去世了。”
陸舜道:“我知道,現在,他在哪?”
秦森看著他道:“為什麼問這個?”
陸舜垂眸:“想起一些事。”
秦森避開不答,問道:“你的刀呢?”
陸舜淡淡道:“忘了。”
秦森看著他,笑了笑:“真不是以前的你。”
陸舜輕描淡寫道:“這麼多年過去,很多事都不重要了。”
秦森看著他,意味深長:“知道就好。”
陸舜靜了一會,再次開口:“告訴我。”
秦森走到書桌邊,提筆寫了什麼,道:“我不知道,你若是真的想去,去地府走一趟。”
陸舜轉身離開,秦森的筆尖微微一頓,在宣紙上暈出一灘墨跡,他看著這團汙漬,意味不明。
秦小柏在床底下悠悠醒來,一抬頭就撞上了床板,捂著額頭鑽出來,見屋子裡已經沒了人影,急急跑到秦森的屋子,秦森在裡間,低啞的聲音傳來:“他去了地府。”
秦小柏一驚,周身陡然變冷,他怔怔地走出去,忽地拔腿狂奔。
街道上空蕩蕩一片,幾隻鬼靠著牆角幽幽地飄來飄去。
他無助地頓了頓,朝著城門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淚目,求點選,求花花
☆、第十四章,新的生活
陸舜並不知道地府在何處,只是憑著感覺,走到了他曾經待過一千多年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