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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無奈地同意了,這樣的暴。亂就怕有多米諾骨牌效應,萬一一觸即發,點燃了整個起。義的導。火。索,那真是糟心大了。如今南北皆有災情,朝廷已經賑災了,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但要殺人也必須是朝廷開口,不能把這種危險的權力給了一群不受遏制的暴。民。他們只會破壞,然而卻從來沒有想過,破話之後呢,真的能夠重建起來嗎?將地方上的農民變成了起。義軍,誰來種地誰來務農,這個惡性迴圈,直到下一個皇朝建立並穩固了政權,可能要持續上近百年。
“對於暴。動的頭目絕對不能姑息,不過溫卿家對於那幾戶因為食用陳年黴米的人家,也要補償一番,畢竟是知縣做錯了事情在先,多發一些糧食下去吧。”
溫體仁面露難色,“皇上此舉恐怕有所隱患。”
見到朱由檢不解,溫體仁只能把話說明白了,“皇上仁慈,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善良。災年裡面易子而食的事情也會發生,臣害怕要是補償了這幾戶人家,如果後來有人效仿那就糟了。”
朱由檢一愣,眼神有了一絲不可置信,“溫卿家是說,其他的百姓會殺了自己的親人,來換取更多的米麵?”
溫體仁苦笑了一下,這樣的事情並不難以理解。官府發了黴米讓人吃了,為了補償這幾戶人家所以多發放一點糧食,單單從邏輯上來說是對的。但人若只是單純的邏輯動物;那麼許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人性本惡的人並不少,很可能有人會故意害死家人,栽贓到官府的身上,這樣他們也能多拿一些米麵了。
“皇上,防人之心不可無,現在的賑災糧食不可能都是近年的存糧,有一些確實受了潮,但還不是黴米不會出現致死的問題,可是就怕有心人從中鑽空子。”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是惡者見惡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朱由檢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毛筆,他的心中泛出一股悲涼。在禮崩樂壞的年代中,所有的事情根本不能從好方向來度量。倉稟足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對於那些有著上頓,下頓就要餓肚子的人來說,沒有太多的仁義道德也不奇怪。這個年月裡面,壞人也許活不長,但是好人絕對也是活得不幸福。如果連生存都已經受到威脅,那麼道德究竟能堅持多久。寧可餓死也要堅持氣節的人從來就是鳳毛麟角。
溫體仁接著說,“臣以為可以從陶知縣幾人的財產中,拿出一些來撫卹災。民,讓那幾個縣城的所有人都看到朝廷的誠意,補償總是要做的,但不要針對幾戶死了人的家庭。一方面也彰顯了朝廷的公平仁善,另一方面也阻止了有人故意效仿的可能。”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殺人的勇氣。”朱由檢明白溫體仁的意思,讓受惠的人群廣一點,讓大家都感念朝廷的恩德,而不要去想著如何能從朝廷手中坑糧食。畢竟不是針對那幾戶人家的單獨補償,免得多惹是非。“那就先這樣辦吧。”
溫體仁板著一張嚴肅臉離開了,這事情鬧得也不能讓全天下知道,那可不是殺雞儆猴,而會啟發了某些人動歪腦筋的可能。眼下受災面積廣,在朝廷掌控力度不夠的時候,對於發生了暴。動這樣的事情,還是降低訊息的傳播量。所以,朱由檢一面也只能加大錦衣衛的監控,有一個抓一個,把那些不聽話的官員先給換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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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之,這個張老大的身份沒有什麼人知道。”雨化田這幾日都在查證那個暴動的始作俑者,但是他的真名卻沒有誰清楚,“只知道他說話的口音是陝西一帶的人,年紀不大,雖然留著鬍子,但是不會超過三十歲。”
“這也等於是說他來歷成迷。”朱由檢皺著眉頭看過了錦衣衛的調查,對於流民的調查確實不容易,他們說不準下一刻就逃。竄到了其他的地方,但是這個張老大卻讓朱由檢心中隱隱不安。這次的暴。亂事件發生的突然,雖然萬事必有前因,但是張老大確實致命的那個催化劑。對於這時候發生的農民暴。動,朱由檢不敢小視,任何今日從官府眼皮底下逃走的人,來日說不準都會是一方梟雄,那些讓他不能心安的梟雄。
“這事情暗中在查下去吧,這樣有煽。動性的人不會只是農民,他很可能以前投過軍,懂得一些偵查之法,也可能在衙門中當過職,清楚官府辦事的流程,才能輕易地逃脫。”朱由檢也不可能憑空變出一個全球定位系統,透過什麼妖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