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對,這個感覺怎麼如此的似曾相識。對了!就是和那天看到吳無玥把朱由校救回來時候的感覺一模一樣。一股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只見在鹹安宮偏殿的素娥一臉蒼白地躺在了床上,一盆盆血水不住地往外面端著。
魏忠賢發傻了,又看了一眼坐在屋內椅子上的客氏,她的神情也是一臉的木然。很明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素娥的假懷孕裡面不對勁,這個動靜分明就是真的小產了。
好啊!素娥原來把他們都給瞞了過去,她那是真的有孕了,但孩子又是誰的呢?
朱由校明顯也是沒有想到,今夜報上來的素娥小產竟然是真的。所以他才趕到了鹹安宮,原來以為是沒有懷孕的虛報,而現在是明晃晃地告訴他,自己的宮中居然真的出現了皇室血脈混亂!這樣打臉的烏雲罩頂,讓朱由校的臉色也是黑成了一片。
吳無玥搖搖頭,這次的大出血是因為用了極為烈性的藥。他們來的不算慢,卻也是保不住了素娥的命了。不是他不盡力救人,而是對方只有求死之心。吳無玥也是一腦子的霧水,素娥都做出瞭如此的欺君之罪,看來還欺瞞了魏忠賢一眾,又是為了哪般。“皇上,草民無能為力。宮女素娥懷胎已經要三個月了,烈性的藥物太猛烈,她也沒有了求生的意志,所以……”
“能不能讓她再開口說句話。”朱由校聽到了懷孕快要三個月的時候,似笑非笑地看了客氏與魏忠賢。不是當時說過素娥只有一個多月的身孕,怎麼到了這裡又多了一些時日,“奶孃,朕不是讓你好好照看著素娥,怎麼連她到底懷了幾個月,你也不清楚啊!”
客氏這些年來也是頭一次被耍了,她根本沒有請過太醫,就怕素娥假孕的事情曝光,誰想到今夜給了她這麼大的一個動靜。已經三個月了,這個孩子是誰的?!而下一句話讓客氏汗毛豎立起來。
朱由校微微晃著腦袋好像在沉思,“朕記得三個月前宮中剛剛流了兩個胎兒,朕這個做父親的為了追思他們,根本就沒有踏入後宮一步,還在做著木鳥呢。奶孃你能告訴朕,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嗎?”
“砰!砰!”兩聲,是魏忠賢與客氏都跪到了地上。他們也是想起了當初的事情,皇上當初確實沒有入後宮,還好心地讓人為流掉的孩子唸了七天的經文。
魏忠賢與客氏整個人都要發抖了。現在應該怎麼解釋?說有孕的是他們,在照顧人的還是他們。可到頭來,他們甚至不知道孩子究竟是怎麼來的。
“吳剛!是吳剛強迫婢女的。”床上的素娥被吳無玥的針扎地總算是氣若游絲地醒了,卻是要孤注一擲地一股腦就把肚子裡的話吐出來,“皇上,婢女罪該萬死。但這都是九千歲與奉聖夫人強迫婢女做的,那些宮女的孩子也是吳剛的。他們還使用催。情藥,讓皇上也與那些宮女有染。後來他們害怕事情暴露,就想讓小肚子殺了吳剛,但是就在那夜之前,吳剛強迫了婢女。
小肚子想要為婢女報仇,就遵了九千歲的吩咐,不過沒有把人扔到井中毀屍滅跡。而是把人綁上了石塊,扔到了御花園的池塘裡頭。他說皇上對他皇恩浩蕩,偏偏他卻受制於九千歲,只能這樣留下一個證據來。
婢女也想一死了之,但是這次被奉聖夫人選中,要婢女假裝懷孕。婢女想到只有見機行事,才有機會能面見聖顏將此事揭發,只能忍住等待今日的機會。奉聖夫人一直都看管的緊,要不是今日清明節,宮中也寬泛一點,婢女還不能有機會拿到毒。藥,殺死這個逆子!”
在場的人都要目瞪口呆了。
不提魏忠賢與客氏在那裡一個勁地磕頭,說著他們冤枉。朱由校心中已經是冰涼了又麻木,他失去了力氣,靠在了椅背中。
原來這個宮裡的人都是髒的,都是髒的,他還能相信一些什麼?淫。亂宮闈,濫用秘藥,設計皇嗣,他這個皇上做的究竟有什麼意思。除了皇后寶珠,他還能相信誰是不與魏忠賢一黨的,誰又沒有被其他人碰過。一個男人,一個皇帝,到了這個地步,也是天下奇聞,也是大明之恥。
而床上的素娥卻已經斷氣了。
“去那個水池中,把那具屍體給朕找出來。”朱由校睜開了眼睛,看向了今日被他叫入宮來的雨化田,“九千歲炸聞朕的腿疾難愈,勞心過度,又被皇子流產的訊息所激,恐朕後繼無人,心急之下病倒宮中。今日起,九千歲就在鹹安宮好好養病,不再操心朝堂之事。從明日起,信王代朕處理一切政務。”
朱由校又看向魏忠賢,“魏忠賢,不,應該叫你魏進忠。朕自問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回報朕的信任,你進的是哪門子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