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海禁,雖然只是一個小港口,但是隆慶開關打破了民間不能私人海上貿易的藩籬,事實也證明了這樣一道小口子,卻收穫了許多的真金白銀。
可以說直到1630年,朱由檢對著這群不知海事的考生時,在沒有商稅的明朝,就靠著那些田賦入國庫,還要養著宗室又是接連的打仗,如果沒有這一百年來海上利潤給明朝的財政幫了一個大忙,要不早就入不敷出了。
可惜好景不長,就算有了一道小口子被開啟了,朝廷在海上的力量越來越弱,並且當年的開放政策中嚴格禁止了與日本通商,理由自然是因為那裡是海盜與倭寇的大本營,怎麼可以與那裡做生意。於是就要在大明之外的地方找一箇中轉地,自然就是臺灣。
同時這個時候,歐洲人來到了大明的沿海,於是在走私與中轉地之後,他們有了第三個選擇,就是讓歐洲人做中轉點,來到這裡的葡萄牙人也很快找到了立足的方式。這樣就可以看出來在臺灣一帶的海盜,與歐洲來的葡萄人、荷蘭人之間,不是合作伙伴而更多是競爭的關係。
然而就算民間鬥成了一鍋粥,朝廷自己在海上的力量卻每況愈下,同時他們的眼中始終沒有糾正那個理念,海上貿易或者是商貿都似乎是歪門邪道,不值得用心對待。對於這樣的現狀,朱由檢不去多想背後究竟是朝臣眼光所限,還是幾任的君王無道,或者還有那藏在深處聰明人之間的心照不宣。因為這個東西賺錢,所以不讓皇上接觸到,反而要悶聲不肯的大發財。這些都不重要,不管是處於什麼樣的理由,現實是朝廷可戰的海軍幾乎是零。
就在一個月前,荷蘭人趁著大明沿海的海盜內訌突襲了廈門,可是更加搞笑的是就在幾天前朱由檢接到了要封賞荷蘭人的奏章,理由是荷蘭人幫忙平息了李魁奇這位海盜的勢力。
對於現在廈門與臺灣一帶的幾支海盜勢力,你說他們是土匪也不盡然,但是你說他們與朝廷是一條心的,那也不可能。勢力最大的鄭芝龍在朱由檢登基的第二年就歸順了朝廷,但是那種歸順只是名義上的。
說起這些海盜的事情簡直是一團亂麻,從裡面勉強理出一個頭緒來,只能歸結成為哪裡有利益,哪裡就有奔向利益的人。鄭芝龍許是懷揣過劫富濟貧的理念,從幾艘破船走到一個橫行臺灣海峽的海盜頭子,他下令不許傷害百姓,更是嚴格規範了自己的手下,福建一帶就有上萬因為饑荒的百姓投奔於他。
而當荷蘭來到大明沿海,希望可以從中獲利成立了東印度公司後,與鄭芝龍當然也對上過。朝廷也拉攏荷蘭,企圖對抗鄭芝龍,不過明顯鄭芝龍更技高一籌突襲了廈門。三年前朱由檢根本騰不出手來對付鄭芝龍,朝廷也是採取了招安的方法,這之後鄭芝龍就是朝廷的官員,可以招兵買馬,授權他平定臺灣海峽之事。
海峽上當然不只他一個海盜,鄭芝龍歸順了朝廷,他手下曾經的指揮官李魁奇又被一群海盜推選為新的掌舵人,也是這次朝廷又聯合了荷蘭人擊潰的人。可是李魁奇之所以會這麼快被擊敗,也是因為海盜內訌,劉斌與他反目了,當李魁奇被抓,劉斌又做了海盜頭子,開始與鄭芝龍對著幹了。
“當——”銅鼓一敲,夕陽要下山了,殿試的時間也到了,眾位考生都擱下了筆,明顯大多數人的臉色都不算好,不用相互看,都知道這次的考題很坑人。其實他們也鬧不明白,照理來說殿試的題目是內閣擬定了之後給皇上批覆的。這幾年沿海難道有大事?大到了內閣們都用它來做考題了?也不知道溫體仁大人是怎麼想的。
溫體仁屬於躺著中槍,他除了呵呵噠,還能說什麼,皇上要考這個,徐光啟對西洋感興趣,畢自嚴也想賺洋人的銀子,文震孟看不慣海盜沒有禮教總是反反覆覆的無常性子。他能說什麼,說多了都是淚。
不過等到明天過後,他們也能知道自己的名次了。
殿試的後一日閱卷,第三日就發榜了,有再多的疑問等上一天就知道了。
然而批卷子的那些大臣們臉色不太好,原因自然是皇上就坐在首座,美名其曰要為了他們分擔一些,這次所有的試卷他們批閱了後,皇上都要親自過目。不過朱由檢大方地表示自己不會參與到前三甲的評分過程中,你們選你們的,朕看朕的,就是想要第一時間知道這些考生的水平如何。皇上你不用這麼積極的,真的!
“在看卷子前,朕隨便說兩句。”朱由檢讓王承恩給每個大臣發了一疊紙,今天有資格批閱殿試卷子都是重臣,“這幾天都沒有朝會,有些事情沒有及時與你們說,福建廈門又打起來的事情,你們恐怕知道的不清楚。李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