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琮最重要,但是這個孩子的事情也不是說放就能放的。至於族長這麼糾結於這孩子是誰,那就有些說不清楚他的本意了。
“空口白牙的你就說這人是你的嫡子,你怎麼也要拿出證據來!”本來宗親們都打算散掉了,畢竟看了這麼一場大戲,即使沒佔到便宜他們也是高興的。卻不想在這時候,有一個長得油頭粉面的三十歲上下的男人跳了出來喊道。
“證據?不過是多滴幾滴血罷了。”林海倒是沒生氣,有了這一遭之後,林琮的身份就更加穩固,再也不會讓人懷疑。
林海揮手,早就有乖覺的小廝遞上來一個裝有淨水的瓷碗,放在了桌子中央。林海接過賈瑀的銀針,從中指上再刺出兩滴血滴入碗中,林琮接了另一根銀針,也同樣刺了兩滴血滴入碗中。
整個堂屋一片寂靜,似乎大家連呼吸都忘記了,竟然沒有一絲聲響。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的盯著那白皙的瓷碗中的兩抹嫣紅,看著他們漸漸的擴散,靠近,相融。
“融了!融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愣頭青,看見血液相融就喊了起來。被大長老冰冷的眼神一掃,他就自覺噤聲了。
“好了,我想各位宗親也看到了,林琮是我嫡子無疑。只是林琮究竟是如何流落在外的,容我再做調查,到時候必將會給族中一個說法,我林氏的子孫不容有失。”林海的這句話就等於是蓋棺定論了,沒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林琮的嫡長子的身份經此一役,就算是正式確立了。如今只差三天後的開宗祠祭祖,拜過了祖先,上了族譜,誰也再說不出個不字來。
待族親都散了之後,林海吩咐下人將那具小小的屍骨好好的收斂了起來,雖然不能再葬在林家的墳地裡,倒是也可以給找個好點的地方埋了。畢竟他們已經驚擾了死者,不忍再讓他落得個曝屍荒野的下場。
“瑀兒,為什麼這孩子會中毒?”林海的聲音中有著急不可聞的顫抖,他簡直不敢想象,為什麼他的子嗣要遭遇如此可怕的事情。若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真正的琮哥兒流落到了府外,那麼因為中毒而早夭的“琮哥兒”豈不就是他的琮兒。
“……姑爹,我想這府中會對嫡子下手的也只有那一位了。”賈瑀沉默了一下,說道。
“林祥,去把孫姨娘帶來。”林海眯了眯眼睛吩咐道。
賈敏嫁給林海之後,兩人相敬如賓、琴瑟和鳴,感情十分要好,林海後院只有一個通房,還是林家老太太給林海預備的。而賈敏嫁過來沒多久就有了一個哥兒,林海就更是一心一意的對賈敏,這後院就一直空置著,竟然一個美妾都沒添。
一直到後來林海經歷了喪子之痛,再有了女兒之後,這通房才算是懷上了孩子。既然有了孩子,這通房的身價自然水漲船高,賈敏就給她過了明路,這就有了這孫姨娘。
“老爺,這孫姨娘自從二爺走了,就瘋的不成樣子了。”林祥對於那孫姨娘的精神狀況有些擔憂,若是貿然放出來,會不會傷了人。
“無妨,拿繩子捆了,堵了嘴給我拉來。”林海擺了擺手,他倒是要見識見識這女人究竟有什麼手段。當年,庶子沒了之後,這姨娘就漸漸的有些神志不清,找了幾個大夫都不頂用。後來他又被點了鹽政,這才帶著髮妻、嫡女一同到揚州上任。
而這孫姨娘自然就留在了林家老宅,由下人們照顧。只是無論吃了多少藥,這人是再沒有清明過來,越瘋越厲害。
林海一想到有人對他的子嗣下手就覺得不寒而慄,而這個女人就極有可能是兇手,他對於這樣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又怎麼會有憐憫之心。
沒等一會,幾個婆子就拉著一個披頭散髮,看起來就神經兮兮的女子走了進來。林海厭惡的看了那個女子一眼,就讓婆子們將堵住女子口舌的破布取了下來。
“啊!我的琛兒,你回來啦,娘就知道你是不會丟下娘不管的。”那個女子看到林琮後,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喜的掙扎著往林琮身上撲去,只是她本就被繩子捆住,又被婆子們狠狠的按住,這才沒能得逞。
賈瑀看著那瘋言瘋語的女子,嘴角微微挑起,勾出一個有些邪氣的微笑。這人竟然將林琮認成了林琛,這說明瘋的不是那麼徹底啊。
賈瑀給林琮使了個眼色,林琮抿了抿嘴角,周身的氣溫又降了幾度,似乎都要結出冰渣子。
“你為什麼要害我?”林琮不太情願的開口。
“我的琛兒,娘怎麼會害你呢。娘是最愛你的啊。”孫姨娘一邊哭一邊想要擺脫那些婆子,她一直在不斷的掙扎,最後眼看著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