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聳聳肩“拜託,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不像是喜歡在這種餐館吃飯的風格好嗎?”
還記得JAY第一眼在酒吧遇見全郗,那個時候這傢伙坐在酒吧檯前的高腳凳上,一隻手託著下巴看著面前的酒杯,以四周在嗨在笑的人群為背景,眼底的漠然深不見底,是全身都散發著散漫和清冷的人,還有一種揮散不去的倦意。
看起來,就是不會為什麼東西而停留也不會給自己留退路那樣的人。
自由的流浪者一樣。
獨特到鮮明。
所以那個時候JAY鬼使神差起了結交的念頭,畢竟特別的人,總是讓人格外想要探究,不是嗎?
而認識之後在生活的細節中流露出來的隨意,總是一針見血的言論,還有那一次,對他口中韓國認識的小子們出現的溫柔和關心。那時候JAY只能看到全郗不要命似的籌備去日本的路費,短短几個星期,幾份短工夜以繼日,不接斷,至於睡眠的時間,光看那傢伙眼裡的血絲和在見面時點的咖啡,都能明白。即使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明,但JAY又不是傻子。要攢路費?如果沒有必須要去的地方必須要見的人,怎麼可能那麼急切。
心裡明白,JAY也沒有多說什麼。
但之後幾天內都沒聯絡到人後,他想到全郗那個性格,始終是放心不下來到全郗住的旅館。拉緊的窗簾,灰濛濛的房間,不大的床上那個消失幾天的傢伙正蓋著被子,發出沉重的呼聲。
好像鐵人一樣的傢伙,總把自己當做鐵人的一樣的傢伙,就那麼發燒到38多病倒了。極度的勞累和昨夜的大雨,讓這個“拼命三郎”的傢伙停了下來。
JAY想全郗大約是有些不甘的,不然也不會在生病的時候接到那些小子的電話後,沉默良久。那個時候JAY坐在一邊看著,其實是很不爽的。
沒來由的不爽。
可以享受著這種沒有負擔的溫柔,這種掛念,那群小子很幸運不是嗎?
所以他在一次全郗睡著後,接了那群小子的電話然後稍微的,發洩了一下這種不爽。
JAY表示,全郗這傢伙病成這樣不說給你們聽讓你們有負擔,他可不會。
想到那時候,JAY不由得笑了。
全郗點完菜,拿選單敲敲桌子“回神了”
JAY從回憶中出來,就對全郗道“全郗,你還記得你當時離開臺灣和我說的話嗎?”
“記得”全郗坦坦然點點頭,像是知道JAY要問什麼,直接回答道:“我找到了。”
沒有挑明是什麼,但JAY從全郗的變化和神情中已經知道,那必定是很重要的東西,或許,是一生都不能捨棄的東西。
“好吧,但是啊,作為朋友,那麼久不聯絡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JAY半真半假的生氣道,食指在桌子上一點一點,一副快說點什麼讓我原諒你的樣子。
在全郗眼中,坐在自己對面,這樣的JAY,不是什麼天王巨星,是談的來的朋友,有點小小的孩子氣,也會喜歡耍帥裝酷,有著一顆孝心,卻才華洋溢,努力的人。
“給你點了xx”沒有說很抱歉的虛偽話,沒有討饒的耍寶,全郗就是這樣,用最平常的行動表達歉意。
JAY心裡最後一點不滿也沒了。至少,他還記得這個不是嗎?這就代表,自己不是一個他生命中簡單的過客。
色闌珊的街頭,各自奔波的行人,川流不息的車流,還有身邊這個……
他披著數不清的灰色記憶,卻彷彿純粹地透明,一伸手,就會從指尖流走一樣。
“全郗?”完全沒有經過思考的叫了這個人,在想確認這個眼前的人,是否是真實存在的,是否在那一次告別後穿入人群后好像消失不見又出現在面前,JAY就這樣開口了。
得到全郗抬起頭的動作,和帽簷下那雙鳳眼的注視。
“。。。”卻不知道說什麼。
全郗卻沒有追問對方莫名其妙的舉動,只是突然道“你累麼?”
那口吻,眼神,就像幾年前,全郗看著JAY問“為什麼想做明星”的樣子,如出一轍。
JAY愣了一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翼,想了想才道“累的時候也很多,但是,還是想這樣下去吧。畢竟,還有那些看著我的人”
接著,就見得到答案的全郗,臉上露出的不再是幾年前的迷茫,而是毫無雜質的笑容。JAY看著全郗低下頭,聲音不急不緩卻有種說不出的堅定:
“對啊,有那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