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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歡?”那男人很突然地開了口,但龍之介並沒有及時給出反應,於是他又接著說道,“我問你,你很喜歡這本書的書皮嗎?”
“是啊。”龍之介相當老實地回答了那男人的問話,連帶著原本注視著那本書的視線也微微上移落到了那張充滿了特色的臉上。
那男人同樣回望著龍之介,但那張緊抿著的嘴並沒有吐出如龍之介預想中的話語,他僅僅點了點頭,便將手中的書按照原軌跡塞回了懷中。
“你說那個小孩是給我的見面禮吧。”
“啊?是,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那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繞過龍之介渡步到蜷縮在角落處的小肉粽身邊。從剛才開始就被一直連續發生的怪事嚇壞了的男孩,一邊掙扎著一邊拼命地避開慢慢走向他的男子。
看到男孩做出這樣的舉動,不知為何那男人露出了溫柔而又充滿慈愛的笑容,並開口安慰起那男孩:“不要害怕,孩子。”
聽到如此溫和的聲音,原本還在拼命掙扎的男孩停下了動作,他呆愣了下,緊接著凝神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蹲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似乎是為了安撫那男孩,男人向他點了點頭,接著向他伸出手——輕輕地解開纏在他身上的繩子和堵住的嘴。
“能站起來嗎?”男人將那男孩從地上扶起來,鼓勵似地撫摩著他的後背。
從頭到尾,龍之介都擰著眉靜靜地看著,儘管他從未對這男人是惡魔這種事情產生懷疑,卻還是不能理解他這麼做的用意。
——難道他真的打算救這男孩一命嗎?
龍之介歪了歪腦袋,若不是那男人臉上的笑容太過天真純潔了,像極了聖人了。他早衝上去抓著那男人的肩膀用力搖晃,並對他說“你不可以這麼做”的話語了。
“好了孩子,從那邊的門走出屋子。一直往前走,不要往周圍看,用自己的腳走出去。——一個人,走出去。”
“……嗯……”
男孩被誘導地充滿了希望以及勇氣,連臥倒在旁邊的染滿鮮血的雙親和姐姐也沒能使他顫抖起來。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還不忘回頭望了眼給予他勇氣的男人,見他點頭,他即刻快步走出房間。門外是一條略顯昏暗的走廊,通向二樓的樓梯和玄關。只要能夠走到那裡的話,他就可以從殺人狂魔的手中逃脫,從此活下去了。
終於,他走到了玄關的門前,原先還佈滿恐懼的雙眸在看到豎立在眼前的門時,赫然放出名為希望的光芒。他安心地抬手,握住門把,就在他轉動門把的瞬間,一陣冷風從後面吹來,與此同時,有溼冷的東西纏繞住了他,將他帶離了玄關。眼看自己和玄關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方才還充滿了希冀的雙眸一下被晦暗的色彩所佔據,恐怖再一次環繞著他,讓他無所遁逃。
僅僅只是一秒鐘,就連事情的始末都還沒搞明白,男孩已經被拉到了沒有絲毫光亮的二樓。而意識的最後是疼痛,在撕裂般的痛楚襲向全身,他在自己的尖叫聲中陷入了永遠的沉睡中。
將那快速閃過的一幕完全映入眼中的龍之介,僅僅只是呆愣了一秒,緊接著心中便裝載了滿滿的感動,就連回蕩在耳邊的尖叫聲、以及某些生物一起舔著舌頭和細小的骨頭折斷粉碎的聲音都足以令他陷入瘋狂的境界。已經多久沒這麼興奮過了,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兩個月……似乎都不是。這猶如新生般的悸動,還是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在自己的姐姐身上才體會到的感覺,儘管之後的每次行動都帶有一定的新鮮感以及刺激性,終究無法與那時相比,可沒想到的是在五年後的現在,那時的感覺竟再一次降臨到了他的身上。
“恐怖這種東西是有新鮮度的……”就在龍之介還沉浸在激動的情緒中不可自拔,站在他身邊的惡魔——現在已經完全不必懷疑了——開始用一種充滿陶醉的語氣開口說道,“人類在不斷的恐懼之中,感情會漸漸的死去。真正意義上的恐怖,不是指沒有變化的靜態而是變化著的動態——那種從希望到絕望的轉變,那一瞬間的恐怖。你覺得怎麼樣?這種新鮮的恐怖和死亡的滋味。”
乍然聽到這樣的話語,龍之介被震驚得不能言語。聯想到方才一閃而逝的奇妙生物,一定也是身邊的男人召喚而來的——一如他用血描繪出魔法陣召喚出惡魔,這個男人同樣在開啟人皮書籍、唸唸有詞的時候將那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生物召喚了出來。
雖然是很突然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