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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在我這種只會跟周遭發生摩擦的人看來,那種“不會傷害任何人”的普通人,光是存在就足以令我震驚了。

“與其說很相似——倒不如說是……”自言自語的我突然停下腳步,彷彿瞪著樹木般凝視很遠處的建築物。

“波風,那裡有什麼東西對吧?看起來像是木造的建築物。”

“啊,那個啊,那是器材室。是已經沒在使用的很久之前建造的,預定在之後的放假期間會拆除完畢,怎麼了嗎?”

“我去看一下,你們先離開這裡吧。”我翻動了自己和服的衣襬,向著森林的方向走去。

“喂、式,等一下!不是約好不可以擅自行動嗎!”我聽到宇智波帶土叫喊著我的名字,估計是想要跟上來吧。不過已經被波風攔下來了。

我只知道,那裡有個地方,我非去不可。

……

——這個彷彿與外界隔離的村子,的確是一個獨立的異界。

我突然想起,以前曾有個男人在公寓做出無人能干擾的異界,那傢伙真是繞了一大圈,明明只要像這學校或兩儀宅邸一樣,在土地周圍蓋起牆壁不讓人進入,就能把那裡從世界中分離出來。

沒多久我便走到了這棟曾是忍具器材室的建築面前,是古老的四層木造房屋。

在森林砍伐出的圓形廣場上,器材室毫無聲息地矗立著。

廣場上長滿雜草,感覺像是草原。至於器材室,則像臨終前等待生涯最後一刻來臨的老人。

踩著草地走進器材室一看,發現裡面並沒有像外觀一樣嚴重損毀。

嘎、嘎、嘎、吱。

……昆蟲發出的聲音,在校舍裡也一樣聽得到。我停了下來,不再走在無人的走廊上。

“玄霧、皋月。”我再一次思考起剛剛那個老師的事。

他和黑桐幹也很相像。要說相似的話的確很像,因為每個人臉部構成都相同,所以每個人看起來都很相似。

但是那卻不只是外貌相似而已,連身旁的氣氛都是一致的。

“……真的很像啊,那副模樣。”但是,他們某部分有卻決定性的差異存在。

是什麼呢?我找不出答案。

明明已經快想到了,卻就是差了臨門一腳。明明知道卻不瞭解,看來我也變得相當像正常人了。

記得還是在幾年前——在剛覺醒的時候,完全沒有我不瞭解的事。

因為不瞭解的事就是兩儀式以及宇智波佐助所不知道的事,所以完全沒有思考的必要。

但現在,兩儀式以及宇智波佐助曾經經歷過卻不清楚的事,都被我當作知識體驗著它。

遭遇事故前的兩儀式以及宇智波佐助跟康復之後的我之間,那令人絕望的斷崖看來是越來越不明顯了。

想必是因為沒有自我情感的的自己,藉由碰到這些未知的事物,已經逐漸累積起“我的記憶”了吧?

我——把胸口的空洞,逐漸用無聊的現實還有瑣碎的細微感情填滿。

雖然還是沒有活著的實感,但剛覺醒那陣子的虛無感已經消失了。

——總有一天,當我胸口的洞穴不再存在,或許我也能看到跟一般人沒什麼差別的夢吧!

“真是個渺小的希望啊,織。”我對自己低語著,我知道不會有回答。

“不,那是個拙劣的希望。”

——但是,卻有人回答了我。

唧、唧、唧——蟲在鳴叫著。

有東西輕輕碰到我的後頸。

“——!!”

我的意識逐漸遠去,身在這裡的記憶開始消失。眼前所看到的景色,像是被橡皮擦擦去般漸漸模糊。

……真是太遜了,明明知道這裡就是昆蟲巢穴所以才前來,我卻——

“這傢伙。”感到不愉快的我伸出手腕把手伸到脖子後面,感覺到確實抓住什麼東西。

手中握到的觸感發現它是比手掌還要大一點的人型。

我把手裡的玩意兒就這樣直接握碎,它發出了“唧”的一聲。

接著,逐漸遠離的意識回來了。我縮回伸到脖子後面的手,並緊盯那雙手看。

手掌上只有一灘白色的液體,而這灘黏稠的液體滴到了地板上。在握碎的瞬間,它就變成這副模樣。

我沒有看過妖精,所以我無法判斷這是否就是波風他們所說的妖精。

“……真噁心。”我把手上的黏液給甩掉,但這堆明明很黏卻不會附著面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