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指了一下自己,看到東山點的頭,偏了偏腦袋,仔細思索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開口:“我覺得,南山太沖動了,這樣不好。”
東山點了點頭,努力把眼睛睜大,傳達著鼓勵他往下講的氣息。
“恩,沒了。”北山說完了,繼續充當自以為沒存在感的路人甲。
南山想一口血噴死他。
東山馬上走出自己的鬱悶模式,去勸架去了。
另一邊顧渠從睡夢中醒來,看到身上的長袍,半夜發現怎麼靠都咯的背疼的樹幹不知何時換成了太子長琴的胸膛,察覺到他的醒來,太子長琴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微笑著問道:“醒了?”
……艾瑪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感是咋子回事?太子長琴你象徵感情的那根弦終於被撥動了嗎?顧渠愣愣地捂住額頭,清澈的眼睛中還流露著剛睡醒的茫然和對剛才太子長琴這個動作的驚訝。
太子長琴見他這個難得傻傻的模樣,只輕笑一聲,並不說話。
顧渠覺得哪裡略不對,可一時半會兒被愛情衝昏的頭腦也整理不出什麼思路來,光顧著被這巨大的狂喜圍繞了。
怎麼感覺他這個樣子意外地可愛?太子長琴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句話,唇角的弧度怎麼都沒法抑制地上揚,伸手揉了揉顧渠的腦袋,短髮軟軟的,就像那主人一般。
“今天打算吃什麼?”太子長琴含笑問他,那眉眼間完全不復上古樂神的兇殘之氣,竟是與之前那個莫須有的記憶中的自己,有了些相同之處。
大概是,下意識地,想要一直看到那雙清澈的眼睛吧,想要那雙眼睛裡,永遠只有自己的倒影。
早晨起來就聽到最幸福的話題,顧渠哼著歌兒去溪水邊洗漱,聽到問題回頭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語調帶著愉悅的上揚:“不知道,看心情!”
慳臾也從溪水邊懶洋洋地抬起頭,耳後的骨翼煽動,水滴濺了上前洗臉的顧渠一臉。
“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慳臾一本正經地對著顧渠舉爪發誓。
“我該高興你終於有一次不是故意的?還是該高興你換了個甩我一臉的武器?”顧渠抹了一把臉,雙手叉腰對著慳臾面無表情地問道。
慳臾毫無壓力地回答,“我覺得你應該都高興。”
顧渠:……你有大爺嗎?
顧渠他們開始做早飯了,今天的早餐不吃魚,改吃螃蟹。
什麼陽澄湖大閘蟹跟這個比起來簡直弱爆了,直接用這裡一種特殊的樹汁蒸出來,不僅香味濃郁,蟹肉本身極為鮮美的味道也體現了出來,顧渠對吃螃蟹的八件套記得不是很清楚,就使用純暴力,管你多粗的蟹腿,小錘子砸下去也得碎,實在不行不還有慳臾的爪爪神功呢嗎?
顧渠,慳臾要知道你給他的技能起了這麼個名字,你覺得你會怎樣?
兩隻螃蟹吃下去,美味的顧渠都想把舌頭給咬了一塊兒吞了。
這邊的水裡頭盡長些怪物,難得看到螃蟹啊蝦啊這種正常的東西,可把顧渠高興壞了。當然了,這螃蟹也沒正常到哪裡去,那雙巨大的鉗子和粗硬到砸上去框框響的腿就可以看出它的兇殘程度。
感謝彈得一手好催眠曲的太子長琴同學,無視一切物理防備和攻擊,音波一出,誰與爭鋒!
越是美好的東西得到的過程就越是艱難,它外部的防護也就越多。顧渠在把第一口蟹肉送進嘴裡的時候就決定給說這句話的人點個贊,白嫩到極致的肉讓顧渠在看到它的時候,腦海中就浮現出月光凝脂這四個字,簡直幸福地要流淚了。
慳臾也被口中食物的美味打敗了,前肢舞動地在空氣中都找不到影子了,一隻只螃蟹殼被分開,露出金黃的蟹黃和嫩白如雪的蟹肉。
顧渠在敲了兩下之後發現這簡直費事,結果太子長琴相當體貼地把自己處理好的那份跟他正在弄的那份調換了一下,顧渠立馬就被感動了。對於一個吃貨來說最大的犧牲是什麼?就是把現階段口中最美味的東西分給別人。
而此刻,顧渠做這事做的毫不猶豫,用勺子挖了些蟹黃和蟹肉,將勺子舉到太子長琴嘴邊,示意他張口。
太子長琴只怔楞了一下,而後張口咬開,極度美味的味道在味蕾上跳躍開,似乎一瞬間就勾勒出了一種名為幸福的感覺,心底不知為何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這就是食物的魅力。_(:з)∠)_
當然,世間總是有人幸福有人心塞的,東山好不容易才制止了兩大山系的大戰,畢竟那玩意要是爆發了真是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