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了身後溫川含冤帶怒瞪著他背影的目光。
才剛剛走下四方的臺子,鼻間就嗅到一絲清香味,儘管那淡到可以忽略的地步,長琴卻微不可察地頓了頓,才重新抬步循著這味道走去。
澤之就知道長琴肯定能找到自己,特意尋了之前幾人仍未抵達的一片清淨幽冷的竹林,背靠在一株碗口粗的蒼竹上,眼底有些清冷地看著腳下的土地,心不在焉地等著長琴的到來。
腳步聲由遠及近,他微微掀起眼眸,露出一雙有神的清澈眼眸,唇角自然地彎了起來,笑意順著唇角爬上眼角,一併將那雙好看清澈的眼睛映襯地更加奪目。
“回來了。”輕聲的話語卻像是宣佈著什麼肯定的事實一樣落下,長琴一直走到他的跟前才停下腳步。
身高差使得原本就靠在竹子上的澤之不得不站直了身體,輕仰起下巴朝著長琴看去,眼前的人離初見時的模樣越來越像,只有認真看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時才能看出些許端倪。
斜著的劉海擋不住那俊秀的眉眼,挺拔的鼻樑,形狀漂亮的唇瓣,膚色自然,一如既往溫潤如玉的氣質深入骨髓,只是站在他的跟前而已就自然有風骨,天然去雕飾的氣質使得他某種程度上看上去倒是仙氣滿滿。
“恩。”澤之笑著應了一聲,露出的燦爛的笑容讓長琴移不開目光。
“要走嗎?”長琴的音調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連尾音也是一如既往,但聽到澤之的耳中,不知為何就是多了些危險的意味,彷彿澤之只要說聲是,就會得到什麼可怕的結果。
不等澤之回答,一片陰影從上往下覆蓋,澤之只猶豫了一刻便選擇在原地不動任由對方施為,重重的吻落在唇上,背靠著冰涼的竹子,進入了準聖時期便不受到外物的溫度所影響的他此刻仍舊清楚地感受到,眼前人無聲的憤怒如同熊熊怒火,自己便成了這冰火兩重天的分割線。
下頜不知什麼時候被一股力量所攫,縱使他配合地張開口,進入的力道依舊十分大,儘管傷不到他卻還是能夠清楚的傳遞給他主人的情緒。
手下安撫性地撫上對方的後背,順著背脊線往下順了順,只感覺到那人侵略自己口腔的動作停了停,隨後以更大的力道掃過自己口中的每一寸地方。
就像是恨不得將澤之吞入口中一樣的兇狠動作,讓澤之不自覺得皺起了眉,但除了讓步之外想不出能夠更好地讓對方安心的舉動。
“你聽我說……嘶唔……”正打算開口讓長琴冷靜一下,沒料到話語才剛剛出口就跟踩了他的尾巴一樣,舌尖被狠狠咬了一口,完全沒防備的澤之只覺得舌上一痛,倒抽一口涼氣卻差點被口中的液體嗆到。
條件反射地推開對方,澤之捂著唇看著他,幾秒鐘之後再放開,舌尖上的痛才淡了下來,然而幾秒鐘前這個痛覺是那樣鮮明地存在。
長琴反而揚起了笑容,仿若正在黑化的人不是他一樣:“就因為力量的差距,我留不住你,甚至還沒法在你身上留下痕跡。”話語平淡,掩藏下下面的瘋狂卻幾乎衝破這語氣,甚至在末尾的時候因為差點暴露出他的情緒而有些許的走調。
原先準備好的臺詞通通派不上用場,澤之沉默了一下,而後抬起手,青色的流雲袖口下露出他好看的手,掌心向上,慢慢從手中出現一柄如玉,散發出混沌青蓮蓮莖的清香,他把那物往長琴的方向遞去:“這個,可以。”
如果你真的想要在我身上留下痕跡,那麼便如你所願。
在心底出現這樣一句話的時候,緊接著澤之就覺得腦洞好像被什麼玩意兒鬆了一下,想象力突破天際。上面那句話,怎麼哪裡不對的樣子!
長琴先是一愣,而後沉默良久,終究只能無奈地牽起唇,搖了搖頭。原先的怒氣,想要把他鎖在自己身邊的瘋狂的念頭,竟就因為澤之這樣一個平靜的舉動而消弭無形。
“那麼,是什麼原因呢?”長琴輕嘆了一口氣,妥協一樣地問了句。
“洪荒,有難。”澤之近乎艱難地吐出這四個字,只要在洪荒生存過的人,大抵是不會相信他的話的。洪荒的強大,多少元會見證了,怎麼可能因為他這樣一個準聖如同預言的話語,就應驗呢?
只有長琴相信了。
這人總是這樣的,在他的心中有無比清晰的想法,他想要做的事情,別人攔不住。長琴很想知道,在澤之的心中,自己到底會被排在多遠的地方。洪荒,道祖,三聖……太多比他重要的人了。
澤之也只想要他的相信。
良久之後,長琴重新揚起笑容,嘴角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