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抬手就可以解決的問題,長琴卻寧可自己在房間裡,受著這反噬之苦,也不願意讓他知道。
澤之做完這一切之後,站直身子,空氣彷彿凝滯了,充斥著無與倫比的厚重感,長琴緩過來這一陣手臂的疼痛之後,還未來得及開口,就看到澤之往前走去,扔下一句話:“該是我的錯,我都認了,我想彌補。可是我就是想知道,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
開啟房內的那人逆著光,只留給他一個青色的背影,頭上的髮帶不知什麼原因倏然崩斷,黑髮落下來,鋪滿了整個背部。
澤之因為怒氣而控制不好力道,開啟門之後直接就把兩扇門都給掰了下來,不遠處楊戩正抬起頭看著這個方向,正好與澤之用一幅清秀的樣貌把兩扇門毫無壓力地舉起的樣子對上,一時間竟無言。
澤之眼眸微動,左右看了看,將門板扔出去,在外面的石磚地上砸出巨大的聲響,拍了拍手,面無表情地說道:“哎呀,力道沒控制好。”
楊戩:……師叔祖你敢不敢說的更真點兒?
恰逢幾位弟子從楊戩的身後經過,餘光瞅見澤之的舉動,腳下頓了頓,然後裝作什麼也沒有地和小夥伴繼續走著,只是腳下無端將步伐的頻率加快了。
楊戩下一秒就看到澤之消失在了眼前,一時間沒回過神來,這師叔祖,是有多喜歡用瞬移?
澤之再出現的地方是一個山頭,尋了個空曠的地方自己坐了下來,他在回憶從自己誕生以來,似乎從來沒出現過這麼生氣的時候,當然了,生氣的物件包括長琴,也包括自己。
“情緒這樣失控可不是好事啊,師、叔。”如同鳳凰輕啼,悠揚婉轉好聽的聲音,除了孔宣之外不作第二人想。況且除了孔宣的功力,在這裡也暫時沒人能夠這樣快的找到他的行蹤。
末尾的稱呼一字一頓,彷彿是在回敬他之前的那聲師侄。
雖是個山頭,無奈澤之的氣息太過強大,方圓十幾裡地的樹木都被他的力量影響瘋狂地生長,所幸沒有荷花,不然這時候非得沖天不可。
情緒控制不好,就容易力量失控,澤之盡力想要冷靜下來,深呼吸了半天,周圍都已經從一片空曠變成了綠樹成蔭,遮天蔽日了,頭腦依然熱著。
“師叔這是想開啟天梯呢,還是想遭雷劈啊?”孔宣本不欲管他,但是瞅著他這麼放任下去似乎要出事,不得不提醒他。同時出現在澤之的身旁,淡紫色寬大的衣袖邊緣繡著繁複的花紋,一隻手從容地搭上了澤之的肩膀。
澤之覺得這人根本不是來讓自己冷靜的,額頭蹦出個十字跳啊跳。
“孔宣,我已經在盡力控制我的情緒了,你不這麼聒噪能懷孕嗎?”澤之頭上出了一些汗,但是他很少這樣大動肝火,若是在洪荒當中,尋個地方發洩下就好了,偏偏這個世界經不起他的力量發作,憋又憋不住。
奈何努力了半天,只是越來越煩躁,更想要做點兒什麼事情,再這樣下去就不得不回到洪荒界了。
孔宣見狀有些無奈,偏偏通天讓他盯著他還就真沒閒下來,“算了,你隨意吧,我會幫你剋制住的。混沌青蓮的力量,我倒是挺有興趣的。”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蓮莖而已,怎能與整體相比?”澤之將實力直接提升到了渡劫期左右,差一步便可以開啟天梯的那種地步。
然而天空依然明媚著,沒有任何雷劫的徵兆,只因此界受洪荒所管轄,天道是知道他的身份的,渡劫成仙對他來說根本多餘,他本就是準聖級別。
“這算是那位給你開的後門嗎?在這個世界隨便提升實力,只要不開天梯就可以肆意妄為,你的靠山真是讓整個洪荒為之眼紅啊。”孔宣用調侃著的口吻,輕鬆的在澤之的背後說著話。
託了澤之的福,孔宣這般幫他,穩穩地將他的氣息壓制住的舉動,也沒有讓上天有任何異兆。
“那就不要大意地羨慕我吧,我就是享受你這種明明比我強,看我不爽還不能打我的眼神。”論起拉仇恨的本事,大概很少人能夠比得過澤之,無意識的狀況下都能讓老子三兄弟想揍他,更別說是這種鐵了心要得罪人的時候了。
孔宣被噎了一下,唇角仍舊有笑,嫵媚的神情能夠吸引這世間一切存在,“師叔你這麼……家裡人知道嗎?”
至於中間的那些字,還是不要說出來傷感情的好。
澤之竟然也能維持著一派天真地表情,裝作思考地回了一句:“我覺得以老師的神通,大概很少有他不知道的東西吧。”
“東西?”孔宣挑了